“我倆結婚時給您的八字就是假的, 您算錯也是正常。”

葉玄雲本意是想安慰鄭道長,鄭道長卻被打擊的更加萎靡。

陳坤道往椅背上一靠:“喲,拿著假八字兒都沒發現不對, 還算的挺開心唄。”

鄭道長:“……你不也沒看出來!”

“你當誰都像你一樣, 見到個人就算來算去, 對自己一點數都沒有。”

陳坤道在卜算一道相當權威, 是專家中的專家, 但她平時其實基本根本不算命,畢竟有些東西算出來也改變不了,徒增煩惱。

“就你這算命準確率,還不如天橋底下擺攤的騙子。”

鄭道長惱羞成怒:“你以為騙子是好當的嗎, 一點玄學知識都不懂還能還能說的天花亂墜, 多麼考驗臨場反應和觀察能力啊!”

“咋的, 你還想加入騙子團隊啊?助紂為虐!”

“拉倒吧,那天橋底下擺攤的都是撿好話說, 助什麼紂為什麼虐, 好多小夥子小姑娘聽完騙子的話就重振精神了,多大的功德啊!”

“你怎麼不看看還有更多的人被騙子騙的家破人亡了!”陳坤道拍桌狂怒。

“打擊假道士是道士協會的工作, 和我有什麼關係!”鄭道長怒氣衝衝,還有點小委屈,“再說了能去擺攤那去算命的, 不就是去聽個吉祥話麼,掏個五塊錢還要猶豫一會兒,怎麼就家破人亡了,五塊錢連兩包辣條都買不起了。”

“五塊錢不是錢啊?”

眼瞅兩位大師要在會議室上演撕逼大戰,卻無人敢上前拉架,大家各玩各的暗自吃瓜不亦樂乎。

年輕一輩縮在角落竊竊私語。

應橋:“……這場麵看著有點熟悉啊。”

以為外貌靚麗的小姑娘說:“陳奶奶是居委會的啦, 我上次就見她和物業的罵起來,和現在簡直一模一樣!本來就是嘛,交那麼貴的取暖費室內溫度才堪堪達到十九度,當時我就覺得陳奶奶真是太帥了,簡直就是我的偶像。”

別說,如果將場景換到小區廣場,兩位老人的對擂就毫不違和了。

“你偶像不是變成葉辰了嗎?”

小姑娘眨眨眼睛,一本正經地說:“牆頭多一點有什麼問題嗎?不同場景下我可以有不一樣的偶像呀,分別學習他們積極向上的一麵,激勵自我,改善自我。”

應橋無語:“直接說自己是牆頭草很難嗎?”

“信不信我收了你。”韓蕊臉色一變,陰惻惻地說。

應橋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韓蕊:“哼,不會說話就別說話,討人嫌。”

有人問:“蕊蕊,這回怎麼來的是你爺爺來的呀,你爸呢?”

“這你都要問?你十萬個為什麼啊?”韓蕊翻白眼,“很簡單啊,我爺爺今天有空唄。”

問話的男生拍了拍韓蕊,語重心長:“不知道就說不知道,大人們的事咱們不知道也不丟人。”

韓蕊揮了揮拳頭:“知道我不知道你還問,故意找事是不是!”

“萬一你知道呢,我這不是就想試試麼,我都好幾年沒見到韓爺爺。”

韓蕊:“說的好像去年過年沒去我家拿紅包一樣。”

“我是說,好長時間沒見到韓爺爺出現在玄門的會議上了。”

玄門頂部的大師平均年齡在七十五以上,他們身子骨都還算硬朗,雖說一半不會插手一線的除鬼工作,但大方麵的調控還是他們在管理。這其中隻有韓爺爺突然將族中事務交給了兒子韓睿峰,也就是韓蕊的父親。

玄門中有人也在猜測,韓白時爺爺是否因為許越身體不行了,但接下來幾年韓爺爺該遛鳥遛鳥,該釣魚釣魚,身子骨看著完全沒問題。

男生搖搖頭,瞅見應橋的熊樣沒忍住說:“今年的事太多了,再過兩天鬼門就該開,結果這時候應橋居然變鬼了,他這是命裏要過一遍鬼門是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