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良的帳中,王楠一走進去,本是趴在榻上的人,撐起身子朝他吐了一口水,隨後又罵道:“我就沒有見過你這種諂媚的人,狗腿子!”
王楠也不惱,走過去,將皇上賞賜下來的禦寒傷藥扔到了榻上,“人家又沒有得罪我,我總不能跟你一樣見誰都咬吧……況且,陛下對我有再造之恩,知遇之恩,陛下喜歡的人,我王楠就要維護,就要諂媚,怎麼了!”
王楠狠狠懟回去,也不顧他的心情了,而且在他眼中,韓良現在這樣完全是自找的,“我勸你啊,也省省了吧,你以為你還能做什麼,做再多,不過也是換來一場戰爭,一場戰爭死傷數萬人,人家不過就是得一個紅顏禍水的名號,從古至今能得寵聖恩的女人,哪個不是別人口中的紅顏禍水,不過我看啊,她可比沐姝那個丫頭好,至少我看得出她對陛下那是真的關心,沐姝那丫頭,從小心思就重,從江南將她接回來後,跟變了一個人似的,隻有你把她當寶……”
“哼!”韓良狠狠的瞪他一眼,隨後趴回去,不理他了。
王楠不放棄,直接坐到榻上,“我來就是勸你的,別跟娘娘起幺蛾子了,陛下寵她,要你命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別為了置氣,把自己搭進去。”
“滾滾滾!”韓良厲聲下逐客令,王楠翻身從榻上起來,“你以為我愛來啊,還不是想看看你死沒有,還有就是……皇上讓我來的,傷藥也是他讓送來的,這次也是皇上幫你求情,你才能現在趴在這裏。”
韓良盯著他,眉目緊皺起來,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警告,“滾!別惹我!”
而大營外,大批的人馬,經過半天的折騰,運糧的軍隊馬車終於能夠再次挪動了,可是每個人都很累,前進的速度太慢了,所以空氣中除了寒冷,也有著難以言喻的焦躁氣氛,長長的運糧大軍在蜿蜿蜒的道路上綿延,但是這麼多的人,卻少有聲息,每個人都彎著腰,低著頭苦幹,沒有一點怨言。
馬車盡頭某處,傳來慕容謹之的聲音,待在馬車裏的白璃憂放下手中的香爐,掀開馬車簾子,刺骨的寒風迎麵襲來。
慕容謹之正騎馬而來,夏卿跟在後麵,跟在蜀邑時像極了,夏卿一邊報告,一邊聽著吩咐,他並沒有很大聲,隻是太過於安靜,他跟夏卿說的話,才會在山間那麼清楚。
募地,惱人的白雪又緩緩飄下來。
雪飄下來時,每個人都茫然的抬起了頭,跟這事絕望,就連慕容謹之與夏卿都停止了說話,白璃憂可以看見每個人臉上的絕望,跟在蜀邑那場大雪時的表情一模一樣,她仰望天空,漫天大雪緩緩而下,就在這個時候,前方的隊伍停了下來。
拉著運糧車的馬兒,嘶聲揚腿,之後便是很多人驚恐的喊叫聲,“雪崩了,馬受驚了!”
白璃憂尋聲看去,隻見前方那輛運糧馬車因為雪崩而受驚下,車軸斷了,往著一側的山崖傾斜下去。
“快!”有人在喊叫。
在附近的人,無論是千葉官兵,還是奴隸都全數衝上前去,好不容易就要穩住運糧車了,卻沒想到,後來趕來的奴隸,因為雪地濕滑,腳下一個踉蹌,頓時失手,摔倒在地,運糧車又瞬間失去了平衡,猛地朝著那個摔倒在地上的奴隸壓去,眼看著就要狠狠壓下去——
募地,有人如同閃電一般的衝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