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小姐,扈總說您父母的後事他會料理,讓您有什麼想法直接去找他。他在家裏等您。”保鏢丟下這句話,就強行帶著遺體走了。
卞芷伊愣愣地站在原地,失去父母的悲傷還未過去,又被極致的憤怒取代。
“扈弈,你無恥!”
她怎麼都沒想到,扈弈會用這麼下三濫的招數。
她知道他想折磨她不想離婚,可她沒想到,他會用她父母的遺體來威脅她!
等她趕到她和扈弈的家的時候,扈弈正坐在餐廳吃晚餐。
見到她回來,他如往常那樣抬頭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帶感情地說:“過來給筱雅盛飯。”
他說著轉頭對著身旁的椅子笑了笑,那椅子上,擺著一張半米高的照片,照片上女孩穿著婚紗,笑容明媚。
這三年來,他每天晚上都會回家吃飯。每一次,他身旁最親密的位子上都擺放著徐筱雅的照片。
卞芷伊隻覺得太陽穴上青筋突突地跳,耳鳴痛得她渾身冒冷汗。
她緊握著拳頭,對著那個柔聲對著照片說話的男人,一字一頓地說:“扈弈,你真該去看心理醫生!”
扈弈猛地抬頭,神態不複剛才的溫柔:“逞口舌之快對你沒什麼好處,去盛飯,筱雅餓了。”
卞芷伊閉閉眼,不去管他的要求,直接挑明了來意:“把我爸媽還給我。”
扈弈望著她,慢悠悠眯起了眼睛,勾了勾唇角:“卞芷伊,你可真天真。你給我寄離婚協議的時候就該有這個覺悟,惹怒了我沒有好下場!”
卞芷伊一下子就火了:“我爸媽都死了,你好歹是他們的女婿,這樣對他們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嗎?”
“我連地獄都不怕,還會怕這些?”扈弈依舊坐在位子上,不疾不徐地說,“卞芷伊,看到你痛苦,我心裏真痛快!”
“你!”卞芷伊眼睛不爭氣的紅了,剛才憋了那麼久的淚水,在這一刻一個勁地往外冒。
她狠狠地擦了擦溢出眼角的眼淚,不想在他麵前示弱,目光直直地落在徐筱雅的照片上,冷聲道:“如果你不把我爸媽還給我,我就毀了所有關於徐筱雅的東西!”
“你敢!”扈弈騰地一下站起,長手一推,橡木餐桌猝然倒地。
尖銳的嘩啦聲,如同一把鋸子在卞芷伊的腦海中拉鋸,痛得她渾身一哆嗦,冷汗唰地就冒了出來。
她忍著劇痛,不服輸地瞪著扈弈:“我說到做到!把我爸媽還給我!”
扈弈盯著她倔強的臉,他知道她有神經衰弱,知道她現在一定很痛苦。
可看到她痛苦又不得不強自鎮定的模樣,他的心裏竟然莫名有一種快感。仿佛這樣,他對徐筱雅的內疚就減輕了一些。
“你想要回你爸媽?”他忽然笑了,往前走了兩步,隔著倒地的餐桌湊近她,盯著她的眼睛,柔聲說道,“今天是筱雅的生忌,想要回你爸媽的話,晚上就去墓地陪她。”
他的手指摩挲她的臉頰,聲音越發的溫柔:“我記得她跟我說過,她喜歡你陪她過生日。”
“你!”卞芷伊臉上血色刹那退得幹幹淨淨。
他明知道她最怕墓地那種地方,可偏偏讓她去!
“你非要如此嗎?”卞芷伊的聲音有些抖,隻要一想到那陰森森的地方,還是大晚上,就止不住害怕。
“你沒得選。”扈弈直起身,朝門外招了招手,立即有兩個保鏢朝卞芷伊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