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陌塵笑時露出的小虎牙顯得他整個人有些調皮,彎月般的眼裏有宛如繁星一般的粉灰色眼眸,帶著璀璨的耀眼,晃得路鳴莞眼睛發澀。
未來幾年,就隻有她和他了,真好。
可惜,這個想法幾乎隻是剛剛冒出,讓她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一下子擊潰了她的慶幸,不遠處一個少女穿著簡單的襯衫長褲,垂著頭似乎是踩到了什麼東西,眼睛幾乎都沒有往他們這邊看,走過來隻是淡淡說了一句:
“還走不走了。”
這個人便是阮棉依了。
“陌塵同學跟我一塊兒走。”
幾乎是下意識的,路鳴莞一下子攬過年陌塵的胳膊,緊緊抱著仿佛示威一般看著一臉冷漠的少女,微揚的聲調讓不少人側目,阮棉依更是驚訝地抬起了頭。
她剛剛去新生接待處報道了,由於人太多又考慮到年陌塵其實並不喜歡人多的環境,所以她讓他站在一邊自己就過去了。
沒曾想,不過一會兒功夫,年陌塵身邊就有人了,還是應該在A大的路鳴莞。
如今的路鳴莞,雖然穿著水藍色百褶連衣裙,還留著順滑如絲綢般的長發,卻是漸漸和阮棉依記憶中那個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短發少女有些重合了。
仿佛曆史倒流。
不過,驚訝歸驚訝,不過想到最後總是能遇上,此時也最多是事件的自我演化,她也沒多在意,隻是點了點頭,將手中年陌塵的資料揚了揚:
“好,這些還需要去填專業,全部弄完就去那邊大廳繳費。”
年陌塵沒有去接,隻是看著抱著自己手臂的路鳴莞,歪著頭似是略帶歉意的微笑:
“我和小依約好了,麻煩路同學自己去可以嗎?”
彬彬有禮的態度,沒有惱怒也沒有不高興,甚至那眼睛依舊保持著彎月般的笑與清耀。
這個樣子,怎麼會有人拒絕呢?
路鳴莞幾乎是如同被燙到一般縮回手,訥訥地一時不知如何開口,年陌塵卻直接略過她,幾乎隻在她眼角掠過一道身影,便直接走向不遠處的阮棉依,那腳步似乎比平常都要快一些,堅定而從容不迫的,走向那個人。
喉嚨有些發幹,路鳴莞最終卻隻是蕩漾來一抹溫柔的笑,攏了攏額角的碎發,瞬間變得優雅而驕矜,仿佛剛剛那個扒著年幼希的人不是她。
要如何從一個女人身邊搶走一個男人呢?她眼裏閃爍著細碎的異光,自然是要有不同的地方。
她優雅,你就活潑;她冷淡,你就溫柔;她冷若冰霜,你就如火如荼;她仿佛高傲不可一世的公主,你就是懵懂乖巧可愛的白兔。
男人,隻要見識到不一樣的東西,不就是會心動嗎?哪怕是年陌塵。
路鳴莞想著,恢複了冷靜,如今的她經過係統和空間靈泉的精心改造早就非往日可比,容貌氣度身段都經過細細雕琢,若不是怕變化太大被人看出來,她幾乎都想將她脖子上標誌性的黑痣去掉。
不過,即便如此,年陌塵她誌在必得。
而那個死皮賴臉跟著來J大的阮棉依,她遲早會讓她嚐到失去一切的痛苦。
站在原地的阮棉依眨了眨眼,她幾乎清晰的感覺到了路鳴莞對她的恨意,這感情來的過於龐大而莫名其妙,讓她皺了皺眉頭。
她好像不記得,路鳴莞對她有過如此厲害的仇恨吧?
“小依。”年陌塵幾乎是習慣性地靠在阮棉依肩頭,由於身高的差距讓他如同軟骨頭似得倚在阮棉依身上,手臂半環著她的脖子,好不親昵的模樣,“我跟你一起去。”
阮棉依兩手拿著文件資料,隻是用胳膊肘拐了拐讓他離得遠些,看著孤零零站著的路鳴莞原想說什麼,最後還是一句話沒開口,直接轉身就往填報專業的地方去了。
其實她是想讓路鳴莞一起的,但是又覺得這樣實在是過於以德報怨,而且她本身也不算喜歡路鳴莞,也懶得趟這趟渾水,結果,軍訓分隊時,路鳴莞和她分到了一個隊伍裏,路鳴莞甚至就站在她後麵。
根本就不按專業來分的嗎摔!她可是選的化學係化學生物學實驗類,而路鳴莞聽說是語言係的,怎麼想也不該在一起吧?
而隻有年陌塵由於是音樂係,在另外一個地方進行軍訓。
這差別待遇,嘖。
“是阮棉依同學對吧,我們曾經同校呢。”
中途休息時,阮棉依冷著張臉坐在一邊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內心卻是在哀怨的進行各種悲催幻想,路鳴莞的聲音卻一下子將她拉回現實。
“嗯。”
冷淡地應了一聲,阮棉依幾乎是下意識就用了前世對待她的態度,客氣又疏離,倒是讓路鳴莞臉色難看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