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宮人朝她啐了一口痰，狠狠的罵了一句。
“是不是瘋子，還得試一試才知道。”
冷清月捂著頭發，眼睛腫閃爍出惡毒的光。
她讓宮人挖了一些土，用飯碗裝著扔在冷凝霜的腳下。
“把狗兒帶過來，讓她好好看看，冷凝霜是不是真瘋。”
被打的半死不活的月兒，也被架了回來。
“這是月妃娘娘賞你的吃食，還不叩謝娘娘，快吃下去。”
冷凝霜聽見是吃食，快速的拿了起來，用手挖了點土，狼吞虎咽的往嘴裏塞著。
邊吃還邊咂著嘴。
“好吃，太好吃了，真好吃。”
月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無力的阻止著。
“娘娘，那個不能吃，不能吃啊！”
冷凝霜隻沉浸在自己世界裏。
吃著吃著她被土裏藏著的石子卡著嗓子，連連咳嗽了好幾聲，咳的臉都通紅了。
“呀，光給姐姐準備肉了，忘了準備鮮美的羹湯了，來人拿泔水桶來。”
冷清月咯咯笑著。
宮人提了一個泔水桶，扔到冷凝霜的腳邊。
還沒等人說呢，就迫不及待把腦袋探到桶裏麵，大口大口的喝著。
“姐姐慢點吃，仔細別撐著。”
冷清月饒有趣味的看了好一陣子，狗兒的哭聲實在是太難聽了，吵的耳朵生疼。
看得久了也就覺得膩了。
她讓人把泔水桶和土拿走。
“好好照顧你家主子，別讓她死了，要不然本宮上哪去找樂子。”
臨走前，冷清月還不忘囑咐了一句狗兒。
猖狂的帶著一群人走了。
冷清月一開始還忌憚著，是冷凝霜故意裝瘋賣傻，為了活命。
現在想來是她多慮了。
沒想到高傲的冷家嫡女，也能變成現在瘋子的模樣。
這樣的好事，她回未央宮定當痛飲幾杯，找他好好快活一場。
月兒跑到冷凝霜身邊，心疼的哭著。
“娘娘快吐出來，那些東西不幹淨，吃了會壞肚子的。”
冷凝霜用食指壓了壓舌頭，將喉管裏的穢物一股腦的吐了出來。
“娘娘能聽懂月兒說話了。”
她欣喜的叫道。
冷凝霜虛弱的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額頭上冒著點點虛汗。
“我根本沒瘋，去請女醫過來，切記不要告訴任何人，我沒有瘋。”
她說完就暈厥了過去。
月兒趕緊把娘娘放到床榻上，抹了一把眼淚跑出去尋女醫了。
女醫壓根沒有走遠，她知月妃娘娘來冷宮，沒有安什麼好心，定然會傷害皇後的。
所以就躲在不遠處，等月妃帶著人走了，她在悄悄摸回冷宮。
“你受傷了。”
女醫看著月兒身上好幾處，往外滲著血。
“正好你來了，快去看看娘娘，我不要緊的，都是皮外傷，娘娘被她們逼得吃了土和泔水，吐了好一陣子，右手手骨也被折斷了兩根。”
女醫光是聽著都覺得嚇人，更別說親身經曆的皇後了，她是遭了多大的罪啊。
拿出藥箱裏的金瘡藥，灑在皇後的斷骨處，用幹淨的紗布包裹好。
又拿出了一個小瓶子，裏麵裝著黑色的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