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痛意襲來,夏純又吃了片止痛藥,這才勉強睡去,腦袋昏昏沉沉,嘴裏不斷囈語。
“媽媽,我不要去看醫生,我沒病!”
祁雲哲工作忙到深夜,剛走出書房,隻聽對麵閣樓似乎有說話聲,推門而入。
“大晚上吵什麼?”不耐煩的皺起眉頭,祁雲哲踱步靠近,見她閉著眼,側耳靠近。
“求你們放過我,我真的沒有病,真的……”夏純額頭全是汗液,混著淚水淌下,枕頭濕了一大片。
出於保護欲,祁雲哲從床頭抽出幾張紙巾,輕輕為她擦拭汗液,指尖觸碰到的一瞬,灼熱觸感險些燙傷指尖。
“發燒了?”祁雲哲低喃一句,不料夏純突然握住他的手,緊攥著不撒手。
“放開!”祁雲哲眸子冷了幾分,掌心沾染女人濕潤的汗液,直讓他崩潰!
狠狠甩開女人的手,夏純慌忙抱住他的胳膊:“不要離開我,媽媽,別走……”
不同以往的她,這會的夏純嬌小的令人產生濃重的保護欲。
心不覺的柔軟下來。祁雲哲擰緊的眉頭忽然緩鬆,冰冷麵龐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柔情。
眸底劃過一抹無奈,祁雲哲坐在床邊,另一隻手從床頭櫃裏翻找陸昂留下的藥。
廢了好大力氣,才摳出一粒退燒膠囊,塞到夏純嘴裏,她卻怎麼都吃不下去。
祁雲哲漸漸失了耐心,直接將杯中水倒入她口中,幾滴水順著氣管滑入,夏純嗆的眼淚都冒出來。
“咳…咳咳……”剛喂下去的藥,盡數咳了出來,祁雲哲目光染上一層陰霾。
“真是麻煩!”胡亂擦掉夏純嘴邊水漬,祁雲哲快要炸毛!
怎麼都抽不出手,困意襲來,祁雲哲幹脆躺在一邊,沉沉睡去。
似是感受到身旁冰涼的身軀,夏純翻過身,緊緊抱著他,把頭埋在男人懷裏。
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咂咂嘴睡得香甜,嘴裏也不再囈語。
翌日清晨,夏純早已退了燒。
祁雲哲莫名覺得胳膊有些酸麻,醒來納悶看向身側,望見女人身影瞬間暴怒:“夏純!”
猛地抽出手,指尖已經泛起青紫色,祁雲哲麵色不善翻身下床。
真是見了鬼,他怎麼會在這裏睡著?
“你怎麼在我房間裏?”夏純被他一嗓子吼醒,昨晚捂了一身汗,衣服黏膩貼在身上,難受至極。
抬手掐住她的下巴,祁雲哲怒視著一臉無辜的夏純:“女人,少給我耍花招!”
一定是夏純動了手腳,不然他怎麼會在這裏睡?
想著,手上力氣越發大了幾分,夏純疼的沁出淚,卻不敢阻攔什麼:“對不起……”
“知道錯就好,奉勸你一句,別花心思在我身上!”狠狠將她丟在床上,祁雲哲額角突突的疼,皺著眉起身離開。
顧不上洗漱,下樓回到他的新婚房,牆上涼月笑魘如花,祁雲哲滿眼愧疚,撫上涼月的臉頰。
“祁……”夏純鼓起勇氣來到臥室門口,低著頭不敢看裏麵。
涼月骨灰盒上鬼魅般笑容,在夏純腦中早就成了抹滅不去的夢魘!
剛冒出一個字,祁雲哲眼中溫柔倏爾化為戾氣:“你來這裏做什麼?”
突如其來的冷漠,夏純不由倒退一步,聲線顫抖:“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下定決心般緊閉雙眼,抬起頭把話一股腦說出來:“昨天在祁家宴會上,我不是故意的,是她們先欺負我……”
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心虛低下頭,沉默不語。
對於那段空白記憶,夏純不知道具體發生什麼,卻隱約能猜出個大概,不出所料的話,第二人格又出來了!
學長不是說近期不會出現了嗎?夏純心中隱隱感到不安。
“嗬,道歉還走神!”望著她擰在一起的手指,祁雲哲不屑的冷笑一聲:“昨天打人時候也沒見你這麼唯唯諾諾!”
聽說她的壯舉時,祁雲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夏純什麼性子,他這些時日已經有所了解。
她要是被人欺負,這祁雲哲絕對信!
可要是說她險些殺了兩個人,這怎麼可能?
望見夏純目光閃躲,祁雲哲黑眸微眯,步步靠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