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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九年,彬州路有餓殍是常事。這樣的狀態下,葉憫生還能向京城送銀八十萬兩。
一樁樁一件件,葉憫生都記下來了。
唯獨沒有記下送給了誰,這個問題,顯然不言而喻。
“國公,您知道他這是給何人送禮嗎?畢竟葉憫生在京中,認識的人想必你也都認識吧。”
阮仲容華語裏帶著譏諷,就看這次章孝正怎麼處理了。
定國公也苦惱,但他知道,隻要葉憫生不開口,這些罪狀都無法坐實有他參與。
既然撇清關係無用,那就隻好行下下策了。
“走火啦,快救火呀!著火啦!”
……
外麵一片鬧哄哄,殿內也是亂了起來。
“先救火!待會再談!”
南帝命人趕緊去查看,正當大家注意力都被轉移的時候,一根銀針悄然紮入葉憫生的手臂。
他嘴已經被堵住,發不出聲音。
等到救火風波過去,南帝讓眾人接著說。
此時,有一刺史提議讓葉憫生開口交代犯罪事實。
待宮人上前,取掉他嘴裏的那團布時,一股血水噴出來,濺了宮人一身。
嚇得小太監趕忙後退,一些大膽的侍衛上前摸了摸他的鼻息,才發現他已斃命好一會兒了。
眾人吃了一驚,怎麼宮內會在這個時刻突然著火,而葉憫生也突然死去。
此時阮仲容心裏已然知曉為何,不用細想,都知道是定國公做的手腳。
的確,定國公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大肥羊。
他是劇毒的狼,仿佛天生就喜歡在地獄一般,帶著嗜血的寒冷。
早在他入宮之前,心裏略微有些防備,早已吩咐在皇宮的各處暗樁,若有必要,伺機而動。
著火的是政德殿的偏殿,若是偏殿著火,難免不波及主殿。
這樣不管阮仲容想怎麼拿到確鑿的證據,都是沒辦法的。
至於葉憫生的死,更為簡單了。
銀針上有劇毒,是站在一旁某個侍衛射的。
他一直在觀察葉憫生的手勢,隻等他下令就動手。
銀針上的毒畢竟有限,且易察覺。
為了掩人耳目,實際上剛拿掉堵嘴布的時候,葉憫生還沒死。
當侍衛去查看鼻息時,手中早已放了毒粉,葉憫生吸入,這才一命嗚呼。
至於說他向南帝彙報死去多時,不過是將假死混淆為真死時刻。
這侍衛也不是一般的侍衛,此人正是飛鷹的師弟,同出一門,手法也都狠辣至極。
別看他在皇宮內隻是小侍衛,這可是定國公埋的長線,不輕易使用。
阮仲容見人死了,必然不能死死拿捏住定國公。
不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罷了,若是定國公這麼容易就被治了,那父親和他也不用謀劃多年。
既然一次扳不倒他,隻能下次做的更萬全一些了。
至少,先拔掉他身邊的狗腿。
今天這人,阮仲容確實不知道誰殺的。
但真相,永遠會浮出水麵。
做錯了事都要付出代價,定國公,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