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東齊來使(1 / 2)

一說出口,語氣又是清冷。

“世子這又是何意?小人與世子可什麼交集?”

話語之間,不動聲色地後退了兩步,拉開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阮仲容見她生氣了,方才停下,眉眼彎彎。

“你當真認為我們之間沒有交集?”

說著就慢慢摘掉了自己的月牙麵具,眉目清澈,從容深邃。

程寄書也隻有見過唯一一雙如此清澈的雙眼,不沾染紅塵俗氣,遺世獨立。

此人不是梁叔承,還能是誰?

“我昨個見到你時,就想和你相認了。倒是公務繁忙,一時耽擱了再也找不到你了。”

阮仲容依舊是笑著看著她,但對麵的人,那臉上的表情似乎不是欣喜。

“梁叔承?或許應該叫你世子殿下了。”

程寄書的聲音不再清冷,卻像是欣喜轉為破滅一般。

阮仲容則以為她是錯愕驚訝自己竟然欺騙了她,有些難為情地說道:

“我,這事是我不對。我不應該欺騙你。”

看到程寄書臉上複雜的表情,他有些慌了神。

“阿朗你別誤會,我當時的身份還沒有公之於眾,確實是身不由己,才騙了你。但我,也沒騙你。梁是我母親的姓,叔承是我的字。”

……

程寄書見他念念叨叨不停,心裏有些煩躁。

看著這張讓人討厭不起來的臉蛋,她突然很討厭自己。

這個人是桓王的人,桓王煉製了丹心丸。

桓王,殺父仇人。

這算什麼狗屎運,她在江州隨手一認的兩個義兄,兩個卻都是自己的殺父仇人。

如果說章佑安讓她覺得可惜,那眼前這個梁叔承,應該說阮仲容,讓她恨不起來,很無力。

這是第一眼看見,就覺得很特別的人。

在江州,她盯著他的臉蛋看,這位如謫仙一般的男人,卻願意給她摘下玉冠,隻為了她想要冠上的珍珠。

……

“怎麼了?阿朗還是不肯原諒我嗎?還是責怪我這般與你相見,過於突兀了些。”

阮仲容溫柔地看著這位比他矮了半個頭的“男人”,竟然覺得這人生氣的時候,有些可愛。

突然,想伸手摸摸她的頭。

程寄書本是有些想出神了,看他這樣,隻往後退了一步。

突然行了個標準的大禮:“小人之前對殿下多有冒犯,還想殿下海涵。殿下金尊玉貴,小人以後再也不敢與稱兄道弟。災年相逢,本都隻是為了百姓。”

說到這,她頓了頓,眼神堅定地看著阮仲容。

“既然是為了百姓,等災情過去後,小人隻願與殿下,山水不相逢,各顧各前程。”

說完,再次作揖行禮,沿著來時的路回去了。

阮仲容被說得措手不及,他不知道為什麼身份這件事,會讓阿朗如此在意。

自從出京來彬州救災,他總覺得有些吃不消。

但他是這裏的主心骨,如果這裏不是他撐著,那麼整個彬州都會散架。

畢竟,他是彬州百姓的希望。

好不容易來了一位及時雨,還是他唯一的朋友荀朗。

他已經在心裏和她打過招呼了,在城門樓隔著重重熱氣,他在這裏叫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