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不動聲色地推開許如依之後,霍容景從兜裏掏出一條顏色清雅的手絹。
他向來有潔癖,隨身帶著手絹,對於任何除自己以外的人都必須保持距離,隻唯獨溫瀾。
隻有溫瀾是意外。
抽出手絹攤開,還未來得及擦拭自己的雙手,手絹已經被人一把奪走。
這手絹真好看,這男人,不僅是外表與眾不同,連品味都比一般人要高。
許如依拿著手絹,輕輕壓著自己的臉頰,生怕將精致的妝容抹去。
她小心翼翼地在自己的臉頰上輕點著,好一個楚楚可憐的美人。
溫家的基因好,連帶著,許如依也長得不錯,肌膚白皙,濃眉大眼。她輕抬眼眸,望著霍容景之時,眼中楚楚動人的神態,也算是惹人憐愛的。
隻可惜,霍容景不是一般人。
“你在做什麼?”霍容景終於不再客氣,犀利的眸光直直地投向許如依,冷聲道。
許如依卻垂下眼簾,笑容羞澀,“謝謝你,先生,你真的很貼心。”
原來許如依以為霍容景拿出的手絹是給她的。
“叮”一聲,熟悉的手機推送聲響起,霍容景的視線不經意劃過許如依亮起的手機屏幕。
許如依手機的桌麵,是與溫燕的合照。
霍容景眯起眼睛,打量起眼前的女人來。
看來這就是許如依,溫燕那個從小在國外長大的女兒。當年霍容景寄養在溫家,也不是沒有見過偶爾回國過年過節的許如依,隻是女大十八變,此時的許如依,已然變了個樣。
見霍容景凝視自己,許如依的臉愈發燙了,她鼓足勇氣,才敢與他對視。
“先生,我叫許如依,你呢?不知道怎麼稱呼你。”許如依說。
霍容景低笑,淡淡道,“我是霍——”
“啊——”一聲驚呼,許如依佯裝崴了腳,再一次倒向霍容景懷中。
她實在是太愚蠢了,愚蠢到此時此刻這般沉不住氣,這會兒,即便是個傻子,也能看出來許如依的司馬昭之心。
她依在霍容景的懷中,一臉心滿意足,嘴上卻還在低聲念叨著抱歉。
許如依沒有看到的是,遠處已急匆匆趕來的溫瀾,以及霍容景眼中似笑非笑的眸光。
她居然穿著病服就出門了,真是個毫無偶像包袱的女星。
幽暗的眼眸中再也沒有別人,隻充斥著溫瀾的身影,和她憤怒的神情。
溫瀾很少生氣,可每次生氣的時候,卻格外漂亮,胸脯起起伏伏,大而亮的雙眼因為怒氣而充斥著急欲竄起火苗。
這樣生機勃勃,與平日裏略顯沉靜的她截然不同。
饒有興致地看著趕來的溫瀾,他淡淡地笑著。
連霍容景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此時此刻,他眼神中的溫柔足以將所有的戾氣都化開,融為一聲聲溫暖的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