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年帶著許如依回家。
“這樣會不會影響不太好?”許如依忐忑著問。
話一出口,她又覺得自己這句話算是說多了。如果霍司年真說影響不太好,難道她要馬上回去嗎?問題是,她沒地方去啊!
看出許如依的不安,霍司年倒沒有為難她,輕笑了一聲,打開了家門的指紋鎖,“小丫頭片子長大了,還知道擔心影響了。”
他家不算太大,至少與她心中的大別墅差了一個檔次。三室一廳的公寓房,收拾得幹幹淨淨,看起來倒是很溫馨。
霍司年解釋他不喜歡住太空曠的地方,小時候與奶奶兩個人一起住在霍家老宅,有時候奶奶出門一趟,他在屋子裏接電話都能聽見一陣一陣的回音。傭人再多也沒有任何意義,因為她們都不是他的家人。
霍司年說這番話的時候,目光不知道停在了哪裏,視線卻是低垂著的,許如依靜靜地看著他的側顏,一時悵然。
原來不論是誰都有這樣那樣的煩惱,而之前的她總是以自己為先,總以為自己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受罪的可憐人,真是怪可笑的。
霍司年一個人住,自己的廚藝又好,因此家裏就沒有請傭人。他讓許如依先在沙發上坐一會,自己則抱了一床被子去客房給許如依鋪上。
許如依這才四下打量起這個屋子來。
這屋子一塵不染,連沙發上的抱枕都整齊地擺放著,沒有一絲一毫的淩亂。茶幾上有很多的零食,全都已經分門別類好,糖果歸著糖果放,巧克力擺成了一排,薯片也排列成一起……許如依抿著嘴,忍不住笑了起來,沒想到他這麼愛吃零食,倒是挺有趣的。
與霍司年走得近了一些,許如依才發覺他並不像表現中那樣不近人情,而之前她讓他如此反感,想必是自己做的事情太混賬了些。
想到之前的種種,許如依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了起來,吐了吐舌頭衝著自己做了個鬼臉,她決定還是不能做個甩手掌櫃,都來人家家裏寄宿了,還是得自己動動手才好。
許如依走到了房間裏。
霍司年正在鋪被子,手一抖,被套裏的芯就縮成了一團,他無奈地趴在了床上,看起來倒黴兮兮的。這已經是他在今天晚上第三次嚐試將被子套好了,但是,這玩意怎麼這麼難弄?
“你一個人住,連被子都不會鋪啊!”許如依軟軟糯糯的聲音從邊上傳了過來,霍司年回頭一看,有些沮喪。
“被單又不會每天換!有時候是我媽來弄的,有時候我奶奶也會帶著傭人過來幫我換換,我還真沒做過這種事情。”霍司年坐了下來,拿起被套在手中捏了捏,“真看不出來,真東西還挺難。”
噗嗤一聲,許如依笑了出來。這倒是有道理的,床單不需要每天更換,全能的霍司年原來也有碰壁的時候。
“你讓讓,我來!”
許如依走過去,把霍司年手中的被單搶了過來,他一臉狐疑地退開,心想,這小丫頭從小就養尊處優慣了,落魄之後又走了岔路,怎麼可能會做家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