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機場門口,以溫瀾與霍司年的熟稔程度,這會兒她隻要微微閉了閉眼,讓他快點下車,他心裏就已經有數了。
不論多堅強,都隻是一個曾經為情所困的女人而已。
“那我先走了,回去的路上小心一點。”
霍司年打開車門,一隻手抬著蛋糕盒,生怕與車門磕著碰著,一隻手則是小心翼翼地抵著車門,一隻腿往下邁的時候,他還是回頭看了溫瀾一眼。
溫瀾的雙眸直勾勾地盯著他手中的蛋糕,帶著幾分豔羨,霍司年在這麼一瞬間將她這樣的眼神與霍容景站在落地窗前落寞的視線聯係在一起。
他們兩個人並不是沒有相愛過的,隻是有時候,相愛容易相處難。
如果可以再給彼此一個機會,那麼——
這麼一想,霍司年立馬說道,“阿瀾,這麼多年,我小叔一直都在等你。你在國外的事情,他通通都知道,每到重大的節日,或者是你的生日,他就會買一張去紐約的機票,助理會幫他把機票取來,放在辦公室,一直這麼看著。不是沒時間去,隻是不敢去打擾你而已。”
霍司年是怎麼發現這個秘密的?這還得說那一天,他來HJ給老太太送一樣東西。那天,霍容景正在開口,陳助理匆匆趕來,說是機票已經賣光了,看來是沒辦法趕上七月十八號了。
七月十八號是什麼日子?那是溫瀾的生日。霍司年的神經再大條,也不可能認為這隻不過是一個巧合而已。
細紋之下,陳助理才告訴霍容景,原來這麼些年,霍容景幾乎從來沒有停止過尋找溫瀾。溫瀾並沒有刻意隱瞞自己的行蹤,自己的住處,因此,找到她並不難。但是,就在陳助理以為霍容景一定會紐約與溫瀾團聚的時候,他卻說自己並不打算這麼做。
感情之中的是是非非,外人是無法用三言兩語解釋清楚的,就像是霍司年再司年許如依都好,也願意給她三年的期限。對於霍容景來說,他與溫瀾之間,或許也曾經存在著怎樣的承諾。
可是,時間一天一天過去,眼看著霍容景甚至要娶蘇若雨了,霍司年又怎麼能看得過眼?
他沒這麼傻,自然是不會在溫瀾麵前提起那個煞風景的女人,可是,他又能說什麼呢?
將霍容景辦公室裏某個抽屜中的秘密告訴溫瀾之後,他就下車了。溫瀾知道,霍司年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這麼多年,許如依過得很好,她將自己心底的全部陰霾衝刷開來,取而代之的,是溫柔與暖意。許如依不再像過去那樣充滿著戾氣,溫瀾不知道這是不是應該歸功於霍司年。畢竟,霍司年對她的影響是極大的,若不是因為他,當年的許如依不會想清想透,而後終於將那條歪歪斜斜的路走正。
開車回家的路上,溫瀾用了很長的時間才消化霍司年給自己的信息。
霍容景真的曾經試過在背地裏默默為她付出嗎?她還以為他一直都是個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