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依啞然,“你看起來很好,我和媽媽還在偷偷討論,媽媽還開玩笑,說你這個臭丫頭真是一點良心都沒有,跟這麼好的一個男人離婚,居然毫無感覺。就是小貓小狗突然離開了你,都應該有反應呀……”
是啊,小貓小狗離開了,她反而能想哭就哭,想傷神就傷神,可是,一個人離開了,這感覺確實完全不同的。
他們分開,他們無法再心平氣和地回憶過去在一起時美好的畫麵,所以,就隻能強迫自己忘記。原以為忘記了就不會心痛,可人終歸是人,有七情六欲,會在深夜想起一些不該想起的往事,而後默默地舔舐自己的傷口。
“哭一整晚,迷迷糊糊地睡著,第二天醒來之後,新的一天就開始了。一切重新開始,有什麼不可能的呢?我一直就是這麼說服自己的,後來時間長了,記憶淡化了,倒真的不會一直想他了。”
現在想起分開時的心情,溫瀾還覺得自己可笑。當初明明是她堅持要離婚的,可到頭來,哭的最傷心的也是她。當時她生怕姑姑和許如依會擔心自己,於是便沒日沒夜地在屋裏哭,將腦袋捂進被窩裏哭。第二天醒來,拿雞蛋和冰塊交替著敷,直到哭過的痕跡看不出了,才敢出門。
現在想一想,實在是夠心酸的。
“司年說,姐夫剛和你分開的時候,整個人都像是丟了魂似的。他失魂落魄,除了上班,哪裏都不願意去,連徐老太都生怕他會不會病倒。司年說那個時候姐夫隻有在喝了酒才願意說話,說的還都是有關於你的種種……姐,那時候你們這麼相愛,又這麼不舍得對方,為什麼不能複合?”
“複合?”溫瀾搖搖頭,視線望向很遠的地方,一動也不動,“其實我從來沒有想過複合的可能性。怎麼可能和好呢?過去的傷害已經造成了,這是永遠無法抹去的,就算我真的能夠釋然,可是蘇若雨呢?蘇若雨隔在我們之間,整整三年的時間,我不敢回想這三年之間他們發生了什麼。即便他說他從來沒有碰過她,也從來沒有對她動過心,但我不相信。還有徐老太太,她到底是他的媽媽,當初她不喜歡我,我心裏也不舒服,現在更不可能繼續委曲求全了。”
讓她委曲求全,自然是不可能的,但若是霍容景有心,當然可以將擋在他們之間的那些障礙一一清除的。許如依默默地聽著溫瀾說的話,暗暗地記在了心底,這一回,她得當個小臥底,好好跟姐夫商量一下有什麼辦法可以攻克姐姐的鐵石心腸!
溫瀾沉浸在自己的悵然中,好半天才終於回過神來,“怎麼說起我來了?剛才我們在聊你和司年之間的事呢。反正溫儒還得住院一段時間,如依,如果你信得過我,就把你和司年之間的問題交到我身上吧。我會去一趟融餐廳,到時候看看司年是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