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有些無奈,將眼鏡往上推了推,看著傳聞中手段淩厲甚至狠毒的傅總就在自己麵前,神色一片緊張,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特別嚴重的病症,可以打點滴也可以動手術,動手術可以根治,如果不動手術的話,以後會比較容易複發。”
聽了醫生的話,傅聿南與夏聖霓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決定了動手術。
在進手術室之前,傅聿南看起來比夏聖霓還要緊張。
“不是什麼大手術,你不要這麼緊張,搞的我好像得了什麼大病一樣……”夏聖霓進去之前對傅聿南說著。
傅聿南將夏聖霓的話自動屏蔽,或者說在他看來,不管夏聖霓生的什麼病,哪怕隻是感冒發燒,也值得他緊張不已。
甚至在夏聖霓做手術的過程中,傅聿南也跟著進了手術室。
因為隻是摘除闌尾,所以並不是全麻,傅聿南在夏聖霓身旁坐著,握著她的手,不厭其煩的安撫著:“不疼的不疼的,很快就好了,手術結束之後就沒事了。”
夏聖霓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闌尾的手術很多人都做過,她本來就不緊張,但是傅聿南的反應實在是搞的她有些哭笑不得。
因為正在做手術,夏聖霓沒辦法轉頭,便隻能開口說道:“傅聿南,我不緊張啊,倒是你,你怎麼那麼緊張。”
傅聿南頓了頓,他就是……既心疼又擔心,這小女人平時看著倔強,其實又怕疼又怕苦的,他想著自己表現的擔心一點,她自己就能不那麼怕了……
但傅聿南沒想到自己戲演的太過,竟然還叫夏聖霓開口嘲笑了,沒猶豫,便立即懟了回去。
兩人在手術裏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讓一旁動手術的醫生都有些無奈。
好在後來,可能是因為之前腹痛消耗了太多精力,夏聖霓睡了過去,傅聿南便也安安靜靜的看著醫生動作,看著裏麵的闌尾被摘除,血汩汩的流出來,夏聖霓白嫩嫩的皮膚被一針一針縫合。
就好像紮在他自己心上一般。
傅聿南覺得自己真的是著了魔了。
從手術室出來之後夏聖霓就一直昏睡著,他每隔半小時就去醫生辦公室詢問一次,幾乎整整一晚都沒有休息。
直到快天亮的時候,才在病房裏另一張床上沉沉睡去。
夏聖霓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另一張床上的傅聿南。
因為之前刀口打了麻藥,這時候麻藥散去,夏聖霓身體十分的不舒服,卻又不想吵醒傅聿南,便強自忍著,又忍不住朝睡夢中的傅聿南翻白眼。
哪裏有他這樣照顧病人的……
病人都醒了,他倒是比自己還睡的香。
雖然這麼埋怨著,但夏聖霓心裏,卻是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之前堵車時,傅聿南因為自己而方寸大亂的樣子。
自她回國以來,看到的傅聿南,不論何時都是優雅貴氣,又氣勢逼人。而昨晚,男人高級西裝的袖子被胡亂的擼起,擦的鋥亮的皮鞋從塌陷的道路上踩過,汗水與泥水混合,狼狽不已。
可夏聖霓想著這些,嘴角卻不自覺勾起。
“你醒了?”
一旁突然傳來男人晨起沙啞的聲音,將夏聖霓從失神中喚醒。
傅聿南仍是昨夜的裝扮,連衣服都沒換。
傅總何曾這麼不講究過。夏聖霓勾了勾嘴角,開口揶揄:“你這個照顧病人的,倒是比我這個病人睡的還要香。”
傅聿南下了床,對於夏聖霓的揶揄卻並不怎麼在意,“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有的話我去喊醫生。”
“沒有,”夏聖霓搖了搖頭,空著的一隻手又按了按肚子,“就是有些餓了。”
傅聿南從衛生間簡單洗漱後出來,恰好聽到夏聖霓這句話,皺了皺眉頭:“醫生說你得吃的清淡點兒,還得吃流食。”
傅聿南怕夏聖霓管不住嘴。
“沒事,我吃些粥就可以了。”
又簡單說了幾句,傅聿南給助理打了電話,房間裏一時有些安靜。
夏聖霓因為麻藥散了的原因,身體還有些不舒服,下意識的沉默著,而傅聿南,則是因為夏聖霓不自覺緊皺的眉頭而沉默。
回過神來之後,傅聿南心裏有些不放心,出去找醫生,而夏聖霓,則是想去衛生間洗漱。
刀口在小腹附近,她支起了身子才覺得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隻靠她自己一個人,是根本沒有辦法自如的行動,更別說還要去到衛生間的地方。
刀口處傳來隱隱約約的疼痛,夏聖霓半支著身子有些為難,而正在這時候,病房門被人推開。
“夏小姐!慢點,我來扶著您!”
得了傅聿南命令前來送衣物和食物的助理恰好看到,忙過來攙扶,費了好一番力氣兩人才走到衛生間附近。
明明天氣轉涼,這短短幾步路,兩人卻都出了一身的汗。
傅聿南回來,就看到攙扶在一起的兩人的背影。
看著性別為男的助理握著夏聖霓胳膊的手,男人眸子裏閃過一絲銳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