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驟然瞪大眼睛,一把掙開了傅聿南的懷抱,將仍舊發狠了用刀戳著傅聿南的人撲倒。
那人估計也是見了血打紅了眼,滿眼猩紅像是要殺人一般。
夏聖霓不是不怕的,可她也不知道是從哪裏爆發的力氣,她撲在那個男人身上,兩手握著那把匕首,不管對方怎麼對她拳打腳踢都不為所動。
終於她將那把匕首奪了下來,她咬牙將匕首抵在對方脖頸處,惡狠狠開口:“你要是再敢動手,我就殺了你!”
傅聿南已經昏迷過去,先前被打倒的幾個人也已經全都爬起來,夏聖霓手裏握著刀甚至都有些顫抖,她看著那幾個互相遞眼色的壞人,惡狠狠的威脅道:“你們要是誰敢過來,我就殺了他!”
“我已經報警了,你們要是不怕的話,就盡管來吧!”
夏聖霓表麵看起來自信滿滿,可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多緊張。
一來如果四個人同時動手,她根本沒有能力與之抗衡,二來她並沒有報警,如果這幾個人不相信她的說辭,強行要對她做些什麼,她根本沒有能力逃脫。
對麵的三人見夏聖霓態度強勢,而被她用刀尖抵住脖頸的男人,則比他們決定的要快一些——畢竟是他的命在別人手裏。
他掙紮著衝那幾個同夥大吼:“都走!趕緊走!”
幾個人麵麵相覷,顯然是有些猶豫,而就在這時候,遠處響起了警笛聲。
對麵幾個人身體一僵,接著就罵道:“這娘們兒真的報了警!快走!我們趕緊走!”
幾人對視一眼不敢再留,匆匆的上了車。
夏聖霓一把將自己挾持住的那個人往遠處一推,眼看著警察就要到了,對方也不敢再做什麼,立即上車離開。
周圍終於安靜下來,夏聖霓猛地鬆了一口氣,這時候才感覺到自己連腿都是軟的,也不知道之前是哪裏來的勇氣去跟那些不要命的抗衡。
她回頭看向傅聿南,傅聿南已經完全昏迷,他身上的白襯衫被染成血紅,平日裏總是繃著的一張臉此刻有了蒼白的臉色,眉頭在昏迷之中緊緊皺著,顯然十分難受。
夏聖霓不敢再耽擱,上前小心扶著傅聿南,將人帶上車,然後飛快的往醫院駛去。
雖然傅聿南身上的傷勢看起來嚴重,失血過多又有好幾個傷口,但是檢查之後,確定情況並不壞,傷口都不深也沒有傷害到內髒,隻是都在腰腹部,恢複起來並不快速,而傅聿南的日常生活也會因此而受到影響。
病房裏,傅聿南躺在病床上安靜的睡著,夏聖霓在一旁坐著,心裏情緒十分複雜。
她怎麼也沒想到傅聿南會上前幫她擋刀,若是說以前傅聿南幫她,不管是在公司事情上還是在別的事情上,夏聖霓都很清楚,那些人在傅聿南做起來並不麻煩,以這個男人的身份地位,很多她做起來要費許多力氣的事情,這個男人隻需要一句話就能解決。
這也是夏聖霓一直以來想要與傅聿南保持距離的原因,因為這個男人口口聲聲說的想要和她重新開始看起來並無分量。
可擋刀這件事是不一樣的。
在麵對危險的時候,人會本能的選擇對自己有力的處理方法,在那種情況下,傅聿南完全可以選擇去將那個人打倒,或者是將他手裏的刀踢掉,可那一瞬間,傅聿南選擇的,卻是護著她不受傷。
夏聖霓心裏沒有感觸是不可能的。
隻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抒發派遣自己心裏的情緒。
她怔怔的盯著傅聿南放在被子外的手出神,連傅聿南醒來了都不知道。
男人原本安安靜靜的手忽然抓了抓,帶著輕笑的聲音響起,他嗓音沙啞低沉,聽起來性感的要命。
“好看嗎?”
男人開口詢問,還盯著自己的手認真的看了看。
男人的不正經讓夏聖霓心裏的那點窩心瞬間就沒了蹤影,她盯著傅聿南瞧了半晌,心裏實在是有些無奈。
“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去叫醫生?”夏聖霓道。
傅聿南仰頭看著夏聖霓一臉認真的樣子,忽然扯唇笑了:“怎麼今天這麼乖?”
既沒有罵他也沒急著要走,實在是和平日裏的模樣差的太多了。傅聿南自然明白夏聖霓心裏的想法,可他就是要聽這個女人說出來。
傅聿南的用詞叫夏聖霓臉色變了變,她不甘不願的開口道:“今天的事情,真的是太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話,我還不知道……”
傅聿南沒有矯情的說不用謝,他想到那幾個專對著夏聖霓下手的人,臉色沉了沉,然後開口問道:“那幾個人呢?被抓住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