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傅聿南把夏聖霓放在自己臥室的床上，輕手脫掉她的鞋子。
兩聲細微的敲門聲傳來，他一邊扯過被子一邊應了一聲。
傅母端著溫水浸過的毛巾和水杯走了進來，走到床邊放下，這才看清夏聖霓的模樣。
女人平常保養很好的烏黑秀發此時看著格外淩亂，臉上更是髒兮兮的不知道蹭了什麼東西，臉頰還掛著未幹的淚痕。
“這裏我來就行，您下去休息吧。”傅聿南拿過濕毛巾，坐在床邊輕輕地擦著那張姣好的臉。
“夏家公司的事情處理好了？”傅母並沒有離開，她繞到床尾，把傅聿南沒有塞好的被子塞了回去。
傅聿南輕聲“嗯”了一聲便沒有了聲音，眼睛直直地看著眼前熟睡的女人。
屋子裏寂靜了一瞬，傅聿南給夏聖霓擦完臉，不經意回頭，瞧見傅母居然還呆在臥室裏。
“還有什麼事嗎？”像是隨口一問般，說完他就拿過水杯，用勺子一點一點地喂給夏聖霓。
“婚禮訂在什麼時候？”
一句話讓傅聿南的手跟著一抖，勺子裏的水順著夏聖霓泛白的嘴角滑落。
傅聿南慌忙放下杯子，伸手要去拿毛巾，緊接著一隻保養很好的手伸了過來，手裏拿著毛巾。
接過毛巾擦幹水，傅聿南沒有立即回答傅母的話。
傅母也不急，靜默地站在一旁，看著傅聿南給夏聖霓喂水喝。”我們出去談，讓她休息。”
客廳。
傅母端著精致的瓷杯喝了一口紅茶，抬眸看向坐在自己對麵的兒子。
時間走得真快，眨眼間他的兒子居然這麼大了。
“過去我很不懂事，一心反抗爺爺的安排，所以連帶著對她也看不順眼。”
那個她不用指明，傅母自然也知道是誰。
“現在怎麼又看上眼了，我看你和那個小明星也是經常混在一起，怎麼突然又改主意了？”
傅聿南伸長了腿靠在沙發上，仰著脖子看向頭頂，沒有立即開口。
客廳瞬間寂靜下來，隻有時不時響起的杯子交疊的聲音。
“媽，人真得很奇怪，明明我們之間有那麼多相處的時間，我怎麼就沒把握住。”傅聿南看向一旁坐著的傅母，說出了心裏壓抑許久的話。
五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他就是這麼輕鬆地夏聖霓離開了。
如果那時的他哪怕有一刻認清自己的心，或許他們就不必走得這麼艱險。
“嗯，說不定我這個時候已經兒孫膝下承歡了。”
傅母一開口，傅聿南差點從沙發上滑下去。
他慌忙坐直了身體，再看傅母仍舊優雅地坐在一旁吃著點心，好像剛才的話不是她說得一樣。
“你怎麼知道我要結婚得打算，之前你不是……”
後麵的話沒說完，但是在場的兩人都清楚其中的意思。
“我的確不想讓小霓繼續出現在你身邊，前提是她的感情沒有處理清楚。你心裏清楚，那個時候小霓到底是喜歡你多點，還是喜歡宋桀多點？”
一句話就讓傅聿南黑了臉，“她自然是我的!”
傅母無聲地彎了彎嘴角，抿了口紅茶，忽然眼神淩厲地看著傅聿南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