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南舉著夏聖霓到眼前，鼻子頂著鼻子，四目相對，一種無形的氛圍在二人之間醞釀。
“咳，吃飯了，你們晚點再開始。”
電光火石間，門外傳來的聲音讓屋內的兩人瞬間僵住，準確地來說讓夏聖霓僵住。
她瞪大了眼睛看向門口，傅母抬手做拳擋在嘴邊，微彎的嘴角暴露了她的表情。
腦子裏轟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夏聖霓的腦海裏炸開了。
“知道了，我們這就下去。”
傅聿南神色如常地把夏聖霓放到地上，語氣一如平常。
房間的門被緩緩帶上，在夏聖霓要吐出一口氣時，忽然又被推開，傅母的聲音從門縫傳了進來。
“我敲過門了。”
腳步聲一點點遠離，傅聿南看著脖子上像是掛了千斤頂似的垂著腦袋不懂得夏聖霓，無聲地彎起唇角。
“下樓吃飯。”
餐廳。
從樓上下來，夏聖霓就發現餐桌上擺著的都是她喜歡的菜。
要是平常，她一定很開心地撲上去，可此時卻連頭抬起來都困難。
被婆婆抓到打鬧這種事……真是太丟臉了。
“要不給你挖個洞把你埋進去，腦袋都快垂到地上了，坐好了。”傅聿南揪著夏聖霓的衣領把她扶正。
夾了塊糖醋排骨放到她麵前的碗裏。
“這些菜不和小霓的胃口，我記得這些都是你喜歡吃的，難道記錯了嗎？”
傅母的聲音帶著難掩的失落和懊惱，讓夏聖霓立刻坐直了身體，頭搖得更是和撥浪鼓似的。
“伯母記得很清楚，這些都是我喜歡吃的。”說著就拿起筷子夾起碗裏的排骨咬了一口。
傅聿南睨了一眼自己媽，對方正好也看過來。
母女倆對視一眼，各自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
一頓飯吃下來，夏聖霓撐得直打嗝。
她控訴般地掃了眼給她遞了杯水的傅聿南，摸著圓鼓鼓的肚子艱難地挺直身體坐在椅子上。
傅聿南看著那近乎平坦的小腹，暗暗地“嘖”了一聲。
胃口太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養出肉。
“小霓跟著我去外麵散散步吧。”
正盯著一處雙眼出神地夏聖霓忽然被傅母的話驚得回神，不怪她反應這麼激烈，實在時之前的事情讓她有些心有餘悸。
她低頭看了眼無名指上的戒指，攥緊了手站了起來。
“剛吃完飯不能亂運動。”傅聿南冷冷地開口，順勢抓住夏聖霓的手。
傅母望了兩人一會，輕柔地笑了起來。
“你不用這麼緊張，我的確有話說，而且不能讓你聽見，不過後麵她若是願意告訴你我自然也沒意見。”
常年的修養讓傅母就算嚴厲起來也是一樣的優雅，好像任何事情都不能讓她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夏聖霓抽出被傅聿南抓住的手，迎上男人警告的目光，她調皮地眨了眨眼。
客廳裏，傅聿南看著兩個女人相攜離開的身影，抬腳踹倒了身邊的椅子。
他心裏自然沒底，傅母既容易讓人看懂，又不容易讓人看懂，就如此時，他摸不清傅母到底什麼心思。
不是沒想追出去看看，可是那樣傅母必定會察覺到。
懊惱間，他兜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