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裏,細碎的光艱難地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擠了進來,安靜地趴在地板上。
“吭”的一聲,地板忽然動了一下,伴隨著時斷時續的敲擊聲,一顛一顛的。
原來不是地板,是一雙男士靴子。
因為屋子裏的光線暗淡,和地板幾乎融為了一體。
沉悶的敲擊聲沒有節奏,每一下像是跟隨心情一樣,時重時輕。
“嘖,她到底用了多大的藥量。”
瘦高的身影像是突然出現在屋子裏,慢慢起身,頗為焦躁地嘀咕了一聲。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聲音太過突兀,屋子裏唯一的一張破舊單人床上忽然傳來了細密低啞的聲音。
“醒來得可真是時候。”
靴子踩在地板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脆弱得像是支撐不住一般。
穿著靴子的主人抱著手臂走到床邊,微微低下頭,咧開嘴笑了起來。
“很高興認識你,我叫鄧科。”
夏聖霓迷茫地睜著眼睛,不明所以地看著眼前自稱“鄧科”的男人。
“藥效還沒過?”鄧科疑惑般喃喃自語著,伸手去摸夏聖霓的腦袋。#@$&
手指還沒碰到,夏聖霓歪過頭躲開。
“這是哪裏,你綁架我出來想做什麼?”昏迷了太久,夏聖霓的嗓子啞得厲害。
鄧科慢慢收回手,笑了起來。
笑聲中沒有任何情緒,就像是打開了開關,自然地表達一般。
夏聖霓眨了眨眼睛,牙齒咬著舌尖,期望疼痛感能讓她清醒一點。%&(&
“有意思啊,這裏嘛,是你暫時居住的地方,不過你可不要誤會,我沒有綁架你。”
鄧科攤開手臂抖了抖肩膀,輕笑著,昏暗的光線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有水嗎?”夏聖霓恢複了些精神,支撐著坐了起來,沒接鄧科的話。
身下的床板很硬,床單粗糙紮人,磨著她的手心生疼。
她說完,站在床邊的人忽然轉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他自在的模樣,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夏聖霓會逃跑,連房門都沒關。
夏聖霓靠著床欄坐了一會,感覺到身上的那股乏力散去,掀開被子光腳踩在地板上。
她朝著屋子裏僅有的光走了過去,摸到厚重的窗簾布,一把扯開。
一片交雜著的木板展現在眼前,僅有的光便是透過木板鑽進來的。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由遠及近,然後停了下來。
夏聖霓低下頭借著黯淡的光線看清自己身上的穿著,仍然是醫院的病號服。
她鬆了口氣,慢慢地轉過身子。
房間門口,瘦高的男人端著水杯站在那,臉上被大半張麵具遮住,隻露出挺翹的鼻子和削薄的唇。
“謝謝。”
夏聖霓走過去接過他手裏的水杯,大口地喝了起來。
“就不擔心水裏下毒了?”輕飄飄得帶著輕微戲謔得聲音忽然響起,緊接著夏聖霓劇烈地咳嗽起來。
她手裏握著的杯子隨著她咳嗽的動作晃著,杯子裏的水沿著杯壁灑了出來。
“你下次開口不要這麼突然。”咳嗽聲稍止,夏聖霓捶著胸口啞著嗓音道。
鄧科微勾著一邊的嘴角,看著夏聖霓喝完杯子裏剩下的水,眸光閃了閃。
“看什麼,你要下手早就幫我綁起來折磨了,何必還讓我好生生地躺著。”
把杯子塞到鄧科懷裏,夏聖霓擦了擦嘴,走回床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