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恢複了安靜,被子下的人艱難地動了下,慢慢扯掉頭上的被子。
夏聖霓迷迷糊糊地看著房頂,鼻息間噴出了厚重的熱氣。
她整個人好像置身於火焰之中,身上早就粘膩得出了一身汗。
頭昏沉沉的,試了幾次,她都沒能成功地坐起來。
到底什麼時候不舒服的,夏聖霓自己也不清楚。
她隻感覺渾身沒有力氣,胸口壓著一股惡心感,想吐又吐不出來。
輕舔了下有些幹燥的唇,她微微抬起頭看向茶幾那邊,水杯放在那裏。
掀開被子,她支撐著翻了個身試圖坐起來,然而她低估了腦子裏沉重感。
身子懸空的一刹那,夏聖霓來不及多想護住腦袋,重重地摔倒地上,掀起一片灰塵。
她被嗆得咳嗽起來,慢慢地朝著茶幾那邊怕了過去。
摸到杯子時,已經費了她大半力氣,端起來卻發現沒有水。
眼前這種尷尬的處境,難道她要渴死在這裏?
握著杯子的手無力的垂下來,夏聖霓躺在地板上,眼睛看著一處發直。
鄧科打開房門,下意識地看向床上,卻隻看見被掀開的被子。
他愣了一下,轉而想到了什麼,端著燭台走向窗戶那邊。
就要路過茶幾時,腳下忽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要不是他反應得快說不定摔倒了。
接著燭台的光,他看清絆倒他的東西。
“喂?”
鄧科用腳輕輕地碰了下腳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
他忽然罵了句髒話,把燭台放到茶幾上,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湊到女人的鼻子下方。
指尖氣息拂過,隻是有些過分的燙了。
想到了什麼,鄧科把身子掰過來麵對著他,手心覆上對方的額頭,滾燙的溫度讓他的眉頭緊跟著皺緊。
“喂,夏聖霓你聽得見嗎?還能不能說話?”
昏黃的光線中,他隱約瞧見夏聖霓的嘴巴動了動,趕緊蹲下把耳朵湊了過去。
聽了好一會,他才聽出她嘴裏的意思,趕緊起身走到茶幾那邊拿過水壺。
看了一圈沒有找到水杯,無奈他隻能拎著水壺走到夏聖霓身旁蹲下,對著她的嘴把水倒進去。
她就像是離水許久的魚,猛地碰到水激動地張口喝了起來。
直到她被水嗆得咳嗽起來,鄧科這才把水壺放到一邊。
“你聽得見我說的話嗎?你現在發燒了,能不能忍一會,我去給你買藥。”
鄧科也說不清自己心裏什麼想法,或者更多的是利益多一些?
最起碼他現在不能讓人死在屋子裏!
想到這一點,他揮開心裏那些亂七八糟的雜念,起身就要出去。
忽然他的褲腳被一隻手抓住,力道很輕,隻要他輕輕就很容易地掙開。
可是他沒動。
“惡心,疼。”艱難地突出了幾個字,夏聖霓爭著猩紅的眼睛看著身邊的人。
這幾個字說完就幾乎用了她所有的力氣,淚水慢慢滾落下來。
鄧科低頭盯著她看了一會,說不上哪裏不舒服,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起。
躊躇了一瞬,他到底彎下腰把人抱了起來。
她可真輕,好像比他第一次抱她的時候還要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