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回神後忙放下手裏的東西,顧不上同事疑惑地詢問聲,朝著醫院保安室跑去。
……
深夜密林的恐怖程度不亞於恐怖片。
夏聖霓不知道自己到底跑出了多遠,隻覺得心肝脾肺幾乎都快被她跑出來了。
嗓子火辣辣得像是燒著了一樣,她卻仍舊不敢停下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四周除了風吹樹木的沙沙聲,隻有她一個人的腳步聲和喘息聲。
她捂著膝蓋停了下來,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般靠著樹跌坐在地上。
遠處飄來了淡淡的海腥味,依稀能聽見水聲。
已經快要跑到海邊了嗎?
夏聖霓揉了揉太陽穴頭疼地想著,艱難地吞咽了下嗓子,回頭看向身後幽深的樹林。
為了躲避鄧科,她就像是無頭蒼蠅一樣亂跑亂轉,已經分不清方向了,想要找到回去的路估計很困難。
靠著樹坐了一會,病魔帶來的嗜睡感漸漸湧了上來。
昏昏欲睡間,夏聖霓忽然聽到輕輕的腳步聲。
那聲音混雜著風聲讓人聽不真切,可夏聖霓心裏猛然冒出來的直覺提醒她,絕對不是她幻聽。
她重重地咬了下舌尖,腥鹹的味道瞬間充斥口腔,讓她稍微精神了一點。
費力地起身,夏聖霓回頭看了一眼,臉色唰地白了。
“看來你病得也不算嚴重,一路讓我好找,沒想到你倒是躲在這裏休息。”
鄧科握著球杆的一端撥開身前的灌木叢,慢慢走了出來。
和夏聖霓的狼狽脫力比起來,他簡直就像是上山遊玩一般自在。
看了他一眼,夏聖霓轉身朝著前方跑去。
看著逐漸跑遠的踉蹌身影,鄧科甩了兩下手裏的球杆放到肩上,抬腳踢了下腳邊的碎石跟了上去。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邊的地形,再往前不遠,貓捉老鼠的遊戲就該結束了。
越往前跑海水的鹹腥味道便越重,夏聖霓一邊奮力地跑著,一邊回頭看了眼身後。
鄧科慢悠悠地踱著步子走著,好像完全不擔心她會跑掉一樣。
繞過眼前的粗壯樹木,夏聖霓跑著跑著慢慢停了下來。
雪白的臉色徹底沒了血色,瞭望無邊的大海展現在眼前,在月色的映襯下格外得冷清。
身下,海浪一下下地拍打著礁石,發出沉重得悶響。
她回頭看了眼,鄧科扛著球杆走出了樹林,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和鄧科這個野獸相比,她就像是被都百般逗弄的獵物一般,讓野獸樂嗬一下,接下來迎接她的便是一口封喉。
“早和你說過了,你跑不掉,何必費這麼多力氣。”
“為什麼?外麵的人不可能沒發現我失蹤,你卻好像一點都不擔心?”
她始終搞不明白,鄧科這份怡然自得的心緒到底哪裏來得。
鄧科像是忽然聽到什麼笑話一般輕笑起來,靠著球杆的身子笑得歪歪扭扭的,看起來十分滑稽。
然而夏聖霓卻不覺得好笑,她心裏冒出來一股不好的預感。
“該說你天真還是傻呢,去醫院的路上你見著有尋人信息嗎?好歹你的身份也足夠傅夏兩家重視,可是你看外麵卻一點尋找你的信息都沒有。”
像是被誰打開天靈蓋澆下了一盆涼水,夏聖霓踉蹌著跌坐在地上,從骨子裏散發出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