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尖銳的聲音劃破夜空，伴隨著巨大的浪聲落下。
……
病房，傅聿南猛地睜開眼睛，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眼神空洞地盯著天花板看了好一會，抬手擦了下額頭的汗水坐了起來。
他拿過放在一旁的平板，點開護士昨天調出來的監控視頻，眉頭緊鎖。
視頻中，一個被遮得嚴嚴實實的身影被一個帶著半邊臉麵具的男人抱進電梯。
視線一轉，監控視頻中，被男人抱在懷裏的人明顯掙紮著。
傅聿南點開了另一個視頻，是醫院大廳。
可惜監控視角局限，並沒有拍到被男人抱在懷裏的人的臉。
光從一件衣服來看，傅聿南根本沒法判斷那人是不是和夏聖霓張著一樣的臉。
“聿南！”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傅聿南扣上平板，蹙著眉頭看了過去。
“夏聖霓”紅著眼睛跑了進來，委屈地站在床邊看著傅聿南。
“怎麼了？”
“那幫醫生簡直是庸醫，我都說了我奶水不足，打算用奶粉喂養孩子，他們非要給我做個什麼檢查，我的身體我自己能不清楚嗎？”
聞言，傅聿南垂下眸子，眸光微閃，抬眸時臉色恢複了正常。
“醫生也是為了你好，隻是檢查身體而已。”
他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夏聖霓”張了張嘴半天沒想出反駁的話。
在她猶豫的功夫，傅聿南眼睛一秒也沒離開她的臉，目光從未有過的真摯。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既然是你讓的，我答應那幫醫生就是了。”
她答應得痛快，反倒讓傅聿南愣了一下。
難道他的猜測有問題？
“早飯我們一起吃吧，好不好?”
“夏聖霓”自然地坐在床邊，抓過傅聿南的手央求著。
“可以，醫生說孩子今天可以從隔離箱出來了，把他們抱過來一起。”
傅聿南敏銳地察覺到抓著他的手忽地收緊，抬眸看著眼前的女人。
“他們喝奶就可以了，抱過來也沒用，還不如讓他們多睡一會。”
自以為找到了合理的借口，“夏聖霓”不由地挺直了脊背，望著傅聿南的眼睛裏充滿了癡迷。
“你好像一點都不關心他們，隻是叫過來陪著我們用餐，為什麼你這麼不願意？”
麵無表情地抽回手，傅聿南的聲音跟著冷了下來。
手裏的空落感讓“夏聖霓”不由地咬進下唇，瑩潤著水意的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傅聿南。
然而她認為最有用的方式卻是沒起一點作用，傅聿南仍舊冷著一張臉。
難道她猜測錯了？傅聿南不就是因為這張臉總是會露出這副惡心的模樣，才會癡迷得放不下？
她暗暗地攥緊身下的被子，咬了咬牙道，“他們是我的孩子我怎麼會不關心，我隻不過就是想和一起吃個早飯，你怎麼不理解呢！”
語氣裏帶著濃重的哭腔，一雙眼睛紅得水潤潤得，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愛。
傅聿南忽然覺得眼前這張臉到底哪裏違和了。
明明是一模一樣的麵龐，那雙帶著三分豔色的眼睛做出同樣的表情卻總是讓他心裏莫名的煩躁。
這雙他見過無數次的眼睛，經曆過無數次相同目光的注視。
他怎麼會把這雙令人厭惡的眼睛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