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在這裏你可以做任何事。”
狐女繼續微笑，那能迷倒眾生的笑容，在唐寧眼裏卻顯得有點假，他不知道這女人又發了什麼神經，一會一個態度。
他拿起狐女帝國來的紙張，這是一份賬單，規劃的很整齊，唐寧這些天在財務局工作，對這種東西也很是熟悉，他能逐漸看懂那些複雜的報表，但卻看不懂這張小小的賬單，他隻能看懂數字，卻不知道其他的意思，因為狐女是用獸人帝國的文字寫的。
看著唐寧一臉的糾結，狐女噗嗤一笑，拿過賬單柔聲解釋道：“五萬這個是給員工的工資，八萬這個是購買的所有肉類和酒，三萬這個是整棟大樓的維修費，15萬這個是接下來幾年的擴建費，呃，單位都是金幣。”
“擴建？你現在規模這麼大了，還要擴建？”
“當然要擴建啊，不然怎麼掙錢，不擴建我招那麼多人幹什麼？”
“呃，我覺得你現在已經很有錢了，幹嘛還要這麼多錢？”
“缺錢的地方多了去了，你就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狐女白了他一眼，兩個人似乎又回到了朋友的狀態。
“額，那這個30萬是什麼？”
唐寧指著賬單問道。
狐女看著那賬單上的這個數字，眉頭又皺了起來，低聲道：“傭兵團的費用。”
“啥？”
唐寧有點沒聽清。
“傭兵團的費用，就是他們往日消耗的那些藥劑，卷軸等等。”
狐女聲音越來越低，唐寧看著她那羞愧的表情，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你是說，你哥那個傭兵團，現在還是你在養著，他們自己掙不了錢嗎？”
狐女丟臉的點了點頭。
唐寧有點懵了，他腦海中搜索起羅安娜哥哥的信息，逐漸想到菲利浦的一句話：誌大才疏。
看現在的情況，這還不是一般的誌大才疏，一個傭兵團那麼多男人，居然靠一個女孩開妓院養著。
看羅安娜她憂愁的樣子，想必她的壓力一定很大呀，怪不得她要擴建，想掙更多的錢。
不過這畢竟是對方的家事，他也不好多說，無奈的咧了咧嘴，他討論起其他的話題。
“我剛才看見她們遞上來的合同，時間還都不一樣啊，有的是半年期，有的是三個月，這是怎麼回事？”
“我這裏固定的員工一直就是那兩百多個，剩下的都是一些為了錢，才來我這裏打零工的人，我和她們簽的都是短期合同，最低三個月，她們平時都有其他的工作，有時間才來這裏幹活。”
“那豈不是說，隻要他們躲在家熬過三個月，就可以白拿工資了？”
“你當我傻嗎？每個人的工作時間都是會統計的，必須在這邊幹夠時間才會發工資，不會讓她們偷懶的。”
唐寧歎息道：“真是沒有想到啊，帝國生活水平可以達到中上的人，也會被世道所迫來幹這種事情。”
“沒辦法，世上最苦的不是底層，也不是高層，而是中層，低層擔心的是要往上爬，高層擔心的是會往下掉，隻有中層，不僅要擔心往上爬，還要擔心往下掉。”
“這話說的倒挺有道理。”
唐寧點頭稱讚，這時門突然打開，侍女又送上了一份文件。
“這次人有點多，整整三百多人，魔法師實力不夠，製作不了那麼多水影圖，所以就先給您遞上名單，沒有圖像。”
“嗯，出去吧。”
兩人的對話讓唐寧感到疑惑，水影術是一種能把畫麵拓印下來的魔法，是千年前一次魔法革命的產物，頂級的魔法師往往也都是煉金術士，而煉金術士總是瘋狂的，他們不尊重世間的一切，總想著改造世界，為此，他們掀起了一次又一次的魔法革命，製造過不少亂子，也的確讓這個世界變得大不一樣。
水影術就是一個能改變世界的發明，準確來說，它應該叫光水影術，因為在施展這個魔法時，動用了光和水兩種元素，來把畫麵拓印在獸皮或黑顏色的紙上，這個魔法出現之後，立刻解放了全大陸的畫師，受到無數人的追捧，讓人們取消了對新興魔法的恐懼，開始接受魔法改革，所以那一次的魔法革命，也被稱為最成功的一次。
水影術的要求很高，至少是四級以上的魔法師才能施展，這使得它在很長時間之內都是一種貴族間的玩意兒，直到碰見了留裏克帝國這麼一個教育普及的國家，才讓它走進了平民生活中。
唐寧當然是會水影術的，沒平時沒事還自戀的給自己弄幾張圖像，可以說，他的水影術放在全大陸都算頂尖，原因很簡單，當年那位發明水影術的天才，在年老之後，選擇了巫妖轉生之術，僥幸不死後，他加入了巫妖之塔。
他好奇地看向狐女手中的文件，這一疊文件也都是個人信息，和剛才那些女人填寫的一樣，這些人也是來這裏應聘的嗎？
他盯著狐女手中的文件，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艾米·布羅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