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遠澤說的認真,“我很自私,我自私的隻能對我在意的人好。亦然你不能推開我,你真的不能一次又一次的推開我。”
沈亦然有些驚訝的張大嘴巴,她從一開始都下意識的以為自己跟封遠澤之間隻是個錯誤,隻是這個錯誤突然往別的方向開始發展,她有些控製不住。
很長的一段時間她都是在這種詭異又糾結的情緒中度過,直到有了孩子這個意外。
沈亦然抹了一把眼淚,“你讓我單獨的靜一靜吧,或者讓我單獨的跟喬唯聊一下。”
“好。”
沈亦然緩和了情緒之後,推開病房的門。
喬唯靠著床沿,海藻般的長發隨性的散在腦後,窗外的暖陽照在她的身上,而她目光柔和的翻著手裏的書。
沈亦然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副模樣,如果真要用什麼詞形容的話那就是“純淨”。
這樣子的喬唯太過難得可貴,沈亦然一瞬間不願意打破這份寧靜。
甚至在心裏想著,失去所有的不開心的記憶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她沒有在最美好的年紀同自己的男友分手,沒有被封遠澤親手送進監獄,更沒有吃那麼多的苦。
更不需要在出獄後就麵對母親去世的消息,措手不及的接手公司,家裏還有虎視眈眈的繼母。
喬唯這輩子過的太辛苦了,所以她怕了,怕喬唯記起來一切,又害怕她記不起來。
身為朋友,她希望喬唯好,但又不知道怎樣才是對她真的好。
喬唯注意到邊上站著一個人,合上書本側過頭,目光純淨的不帶一絲雜質,她疑惑的出聲,“你是?”
目光瞥見沈亦然眸子裏未幹的眼淚,還有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心裏多少有些了然。
“你是我朋友吧,隻是我不記得了。”
沈亦然輕輕應了一聲走了過來,她在床邊坐下,“感覺怎麼樣?”
喬唯雖然已經不記得她,但卻能感受到沈亦然眼裏的關心不是假的,笑著開口道,“好多了,就是腿上綁著石膏還不能動,別的都沒啥。”
“哎。”她輕聲歎氣,“無論有沒有失憶,你這不想讓別人擔心的性格倒是一點都沒變。”
“是真的沒事了,要不是我還綁著石膏,我真願意下床蹦躂兩下給你看。”
沈亦然望著她的笑顏有一瞬間的失神,這個樣子的喬唯跟先前認識的那個,沉著冷靜,甚至是運籌帷幄的樣子太過不同。
現在美好天真的就像是個沒有經曆過任何苦難的小女孩。
這太難得了。
沈亦然握緊她的手,“對不起,要不是因為我……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受傷,更不會被車撞到,更別說會想不起來那麼多的事情。”
喬唯正想安慰,視線卻瞥見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哇,你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