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你爺爺那臭脾氣,我才剛說了幾句話,列舉了他算錯的地方,他就炸毛了,和吃了火藥一樣,一口咬定是我嫉妒他、誹謗他,還說我不盼著你王叔好,可氣壞我了。”
許老爺子扶著自己的腰,試探性的動了動,然後哎喲一聲,又趴了下來道,“你看看我這腰,就是被他給推的。活了這麼多年,我可是頭一回閃了腰啊!”
白榭嘴角抿了抿,說道:“這也不能怪爺爺。誰讓您質疑他吃飯的本事呢。這要是換了別人,他們質疑您的醫術,您也一定不會開心吧?”
“你說的也有道理。”許老爺子歪著頭想了想,說道,“不過我說的可是真的,你爺爺他這次確實是沒算準。”
白榭:“……”
他剛才那些話,許老爺子一定是聽到狗肚子裏去了。
安陵這時拿著跌打藥從外麵走了進來,見大廳沙發上隻有許老爺子和白榭,疑惑的看了周圍一圈,問道:“爺爺呢?”
白榭說道:“在樓上呢,我剛才扶他上去休息了。”
“那我先上去了。”安陵指了指樓梯的方向,看著白榭和許老爺子說道。
白榭和許老爺子同時點了點頭,目送安陵上樓。
等安陵的身影消失在大廳裏,許老爺子才撐著腰感慨道:“為什麼這麼好的姑娘,不是我的孫女呢?”
這要是他的孫女,那這會可憐兮兮的躺在這裏的就不是他,而是那個死老頭子了。
白榭看了眼許老爺子說道:“如果您願意,憑著您和我爺爺的交情,讓安陵認您當幹爺爺,也不是不行的。”
許老爺子心神動了動,想說這個主意不錯,但想起許南方和安陵的關係,還是歎了口氣,否決了,“還是免了吧,許南方那個臭小子要是知道我認了安陵當孫女,他和安陵成了幹兄妹,還不得鬧翻天。”
他看向白榭道:“對了,你先前不是回醫院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在醫院裏待著沒事,就回來了。”白榭想起了王金花在病房裏和自己說的話,低頭苦笑了一下,說道,“剛才警察去病房查看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現在應該已經立案了。”
“這不是好事嗎?你幹嘛這副表情?”許老爺子看著白榭的眼神,疑惑極了。
白榭微微扯了扯嘴角,深吸了口氣,說道:“剛才在病房裏,警察審問醫生的時候,我錄下了一段有趣的內容,您先聽聽看吧。”
說完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找出錄音,按下了播放鍵,就聽整個大廳裏瞬間縈繞滿了男人說話的聲音,“自從許老爺子退休後,醫院裏就群龍無首、權利三分了。我這次之所以會修改病曆本,完全是被消化內科的副主任威脅的……”
手機裏的對話時斷時續,許老爺子越聽,眉頭皺的越緊,忍不住轉頭問白榭道:“說話的是誰?”
“是先前醫治王叔的那個醫生。”白榭說道,“您先前在醫院裏和他說過話的。”
許老爺子腦子裏瞬間就浮現出了一個碩大的地中海,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原來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