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清楚不準走。”柏天翊手上稍稍一用力,就將她重新又帶回了車裏。
車門半開著,偶爾有涼風灌進來。
竇芷橙有些惱了,用力的掙了兩下,怒道:“柏天翊,你已經淪落到隻能倚靠力量優勢製服一個女人了麼?你拽住我不準走是想怎樣?接下來又要壁咚麼?”
“噗”!
一直坐在前麵駕駛座上裝隱形的司機一時沒把持住,直接笑噴了出來,笑完之後他便後悔了,因為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背後有道涼嗖嗖的視線朝著他的後腦勺射過來。
為了他的飯碗,他強烈的壓製住了想笑的衝動,雖然他覺得,他家老板娘說話可真夠直接的。
柏天翊目光銳利的看著她,壓抑著怒火問:“你到底要我怎樣?到底何映寒跟你說了什麼?你這樣無聲的判我死刑你不覺得很不公平嗎?法庭上還允許申訴呢。”
竇芷橙倔強的回視著他,聲音涼涼的問:“柏天翊,你敢說你沒做虧心事?蔡小小死前你去了哪裏,見了誰?你如果能說清楚,那麼我也就當這一頁翻過去了。”
柏天翊拽著她的那隻手明顯的鬆了一下,指尖不明顯的顫了一下,胸前劇烈起伏,看著她的眼眸也變得複雜了許多。
竇芷橙覷了他一下,目光移至被拉住的胳膊,一抬手,便抽了出來,轉身幹淨利落的下了車,並順手甩上了車門,頭也不回的朝著竇氏大門走去。
柏天翊的心仿佛被什麼東西蜇了一下,生疼,被蜇
的地方,立馬破了個洞,有涼風灌進來,空蕩蕩得厲害。
柏天翊靠在後坐上,也不說話,臉色冷冽得滲人,司機掙紮了很久才出聲問:“二少,現在我們是回公司麼?”
柏天翊冰冷的擠了五個字:“去翡翠山莊。”
“是。”司機大氣都不敢出,轉動著方向盤直接朝著翡翠山莊駛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司機忍不住出聲道:“二少,少夫人好像是誤會了什麼,要不是解釋一下?”
柏天翊眼都沒抬一下,冷冰冰的問:“解釋什麼?”
司機吞了口口水弱弱的道:“蔡小小的事兒,好像是被人做了文章。”
柏天翊沒出聲,繼續閉目養神。
從竇芷橙一提起蔡小小那一刻起,他就想到了,隻是一時之間還沒想到具體是什麼事,而剛才竇芷橙的質量,讓他的大腦靈光一閃,他想起了之前竇竇芷橙為了這件事還跟他鬧過失蹤。
她心裏是很介意這件事情是否跟他有直接關聯的,但是偏偏他又解釋不了,因為她剛才問的,他回答不了。
因為那天他確實是跟黑龍進行了一場密談,也許,竇芷橙之所以這麼生氣,是因為有人拍了那天見麵的照片吧。
以柏天翊的聰明,他早就猜到了,從吃飯的時候她特意提起蔡小小跟趙開遠的感情事宜他就隱隱感覺到了,竇芷橙在試探他,而且似乎對他的說詞不太滿意,而且,從她看完那條信息之後,臉色就明顯不對了。
她已經連話都懶得跟他說了,所以才跟他說,要他以後不要老來竇氏找她一起吃飯了。
在她心裏,是已經像上次一樣,斷定他是殺人凶手了麼?
柏天翊的心有如被藤蔓纏住了一樣,毒刺紮入肉裏,泛起一陣又酸又涼的的疼。
竇芷橙前腳剛踏進辦公室,後腳便有人給她寄了封快遞,放在她辦公桌上,用特大號信封裝著。
她納悶,走過去拿起來拆開。
一張有些泛黃的照片掉了出來,照片上的人還起來隻有十幾歲,一男一女,他們以一種很愛昧的姿勢滾落在地上,相互對視著,地上是滿地的黃葉,看起來浪漫又唯美。
從輪廓可以看得出,男的是柏天翊,女的是司嘉莉。
如果說他們之間的種種揣測隻是一個傳說,那麼這張照片就正好佐證了這個傳說。
原來他們曾經真的兩小無嫌猜過,她居然還相信他說的,他們之間中是純粹的發小。
竇芷橙隻覺得心上被插了把刀,刀拔出來後,血噴了出來,她忘記了痛,忘記了呼吸。
信封裏除了些舊照片之外,還有一張信箋紙,那是一張精美的卡片,卡片上麵的寫是柏天翊的,剛勁而有力,隻見上麵寫著:隻做嘉莉一個人的竹馬。
嗬!
竇芷橙並沒有表現得太過震驚,相對於司嘉莉現實版的死纏爛打,這些舊的照片已經沒有那麼大的衝擊力了,它們不過是證實了一直盤亙在心裏的那個想法而已。
雖然他抵死不承認,不過事實看起來好像比她想像中的要複雜得多,他的心裏,曾經,現在,都裝著別的人,並且從未抹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