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心頭的一個人影忽然跳了出來,仿佛冬日蕭瑟裏的一點暖陽。如果要說有的話,恐怕就是那個對左家的富豪氣質纖塵不染,麵龐清秀的少年了吧。
左瀾銘,隻有他是對自己真正地好,無關於身份,而把自己當做是朋友,溫柔又耐心地對待。君雪棠想起他,嘴角扯出一絲苦笑,歎了口氣。
以後他的女朋友應該會很幸福吧。隻是這樣的人,並不足以成為繼續留在這裏的理由。
君雪棠的嘴唇被她咬得失去了血色,她搖了搖頭,腦袋裏的念頭愈發清晰起來。
你要離開左家。君雪棠麵對著空蕩蕩毫無人氣的房間,輕輕地歎道,你根本就不想跟一個隻把你當做玩物的家夥結婚的,對吧?哪怕這種結婚是假裝的,她已經受夠了!不想再受這個什麼破協議的約束了,一分一秒都不願意在這裏多呆!
君雪棠抬手滅掉了燈,把自己包裹在被子裏。黑暗裏,她的目光異常堅定,這一次,不再去管左崇熠的話了,明天一早就離開左家!
很快,她進入了夢鄉,連左崇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熟悉的陽光從窗縫裏灑進來,君雪棠揉揉眼睛,旁邊的被子十分整齊,也沒有左崇熠的身影。
這樣更好。君雪棠想著,自己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出左家了。
半個小時後,君雪棠心滿意足地站在左家的大門口,剛才還擔心會不會半途上碰見左崇熠,可在屋子裏轉了一圈,都不見他的蹤跡,想必是一大早就去公司了吧。
離開左家之後去哪兒呢?思來想去,能去的地方也就隻有原來的家裏了吧。上次幫君婷婷解決了麻煩,她和後媽怎麼說,總不會再對自己怎麼樣了。打定了主意,君雪棠拿著包直奔家裏。
鑰匙插進熟悉的匙孔裏時,君雪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當她屏住呼吸推開門的一刹那,卻看到了父親詫異的麵容。
“爸?您怎麼回來了?”君雪棠失聲叫道,“您的病好了?”
君嶸平看到自己的女兒先是一驚,隨即摸摸自己的腦袋,和藹地笑著說,“小棠啊,你別擔心,我這病剛好。”
君雪棠上前去扶住父親,嗔怪地說道,“爸,您什麼時候出院的,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啊!我好去接您啊。”
君嶸平麵上笑嘻嘻的,拍著君雪棠的手道,“我這不是怕麻煩你跟崇熠嘛,這不,昨晚剛出院的,本來打算跟你們說,你就回來了,算不算是我們父女倆心有靈犀哪?”
“您也真是的,爸,這在醫院裏多住幾天不是好的嘛?反正醫藥費也不需要您自個兒付,這麼急著出院,對了,醫生應該給您配藥了吧?”
“嗯,配了的,雖然這醫藥費是崇熠付的,但我也是想著為他省錢啊,反正我都一把老骨頭了,不會有什麼事的,在家裏休養也能行。對了,小棠,你怎麼突然回來了,崇熠沒跟你一起?”
見父親提到這個問題,君雪棠的臉色瞬間由晴朗轉為多雲,她低下了頭,輕輕地說,“爸,我跟您說實話,我不想和左崇熠結婚了。”
“你說什麼?”君嶸平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