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房門分開,蘇輕眉邁步走進來,後麵還跟著江東隅。
男人沒有戴太陽鏡,是自己走進來的,一進門,一對眼睛就冷冷地落在她身上,透著鄙夷與厭惡,那種感覺就仿佛她是一條腐爛的毒蛇似的。
蘇輕眉向兩個工作人員抬抬右手,負責審訊蔣知寧的兩個人立刻站起身,將審訊桌的位置讓出來。
蔣知寧的心一下子就虛了,“你們……你們這……你們這不合規矩,他又不是警察,他憑什麼審我,我……我要見我的律師,我要投訴!”
蘇輕眉反手關上房門,江東隅就邁步向她走過來。
男人每進一步,蔣知寧的臉就白上一分,等到他走到她麵前不足兩步之遠的地方,蔣知寧已經臉色蒼白如紙。
“東……東隅,你的眼睛……”
兩手插在西裝口袋裏,江東隅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椅子上的蔣知寧。
“我的眼睛沒有瞎,你很失望吧?”
“怎麼……怎麼會,我……我可是一直希望你好起來,你……你應該知道的!”
“是嗎?”
“當然,你……你也應該知道,我對你一直是真心的!”
“哈!”江東隅怒極反笑,“蔣知寧,這話說出來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我當然是!”蔣知寧抬起臉,臉上滿是不甘心,“你自己拍著良心說說,自始自終,我對你怎麼樣,沒錯,我……我是做過一些錯事,當初可是我送你去醫院的,如果沒有我,你……你說不定也活不到現在!”
將兩手從衣袋裏伸出來,江東隅猛地彎下身,將兩手撐住她麵前的桌子。
蔣知寧嚇得一哆嗦,顯些驚叫出聲。
“你在酒店餐廳發現我,將我帶到樓上客房之後看我不對勁,才打電話給急救中心,這其中至少耽擱了十五分鍾。你知道十五分鍾對一個病人意味著什麼?”江東隅的眸子冷冷在注視著她的臉,“後來,白醫生才告訴我,也就是我足夠走運,才能躲過這一劫,否則,我的眼睛就真瞎了!到現在,你還要提什麼救命之恩?你以為我還會再放過你一次?”
“我……”被他看穿心思,蔣知寧垂下眸子,“我……我又不知道你的病,至少……至少我沒有棄你而去,我……我是一直愛著你的!”
“愛?”江東隅冷笑,“桑榆離開我五年,你可曾真得向我表白過!”
“那是因為我……我害怕你拒絕!”
“撒謊!”江東隅冷冷地打斷她,“那是因為你害怕,我的病會複發,一直到一年之前,你確定我的身體沒事,才會頻繁到江家走動。你騙得過我媽媽,卻騙不過我。說什麼愛,你自始至終愛得隻有自己。”
這個男人,已經將她徹底看穿,蔣知寧此時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半個理由。
看著她臉色蒼白,雙眸慌亂,江東隅重新直起腰身,向蘇輕眉輕輕點頭。
現在,他已經徹底摧毀掉蔣知寧的意誌,是她該審問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