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和平算是體會到,“意猶未盡”是什麼感覺了。
他這人沒什麼顧慮,想追就追了,這次鄭重一點,買了大捧香檳玫瑰,登門送花。黎冉正在工作室忙著盯模特拍宣傳照,棚內熱,她額間細細密密的汗,頭發都顯得軟趴了一些。
顧和平不打擾,抱著花,倚在門口閑閑懶懶地看著,越看越覺得可愛。
後來有人提醒黎冉,她才回頭看。
“你什麼毛病啊,想追我啊?”黎冉真直接,走過去就直戳他心窩。
顧和平嘖的一聲,“你能不能給男人留點麵子?”
黎冉挑眉,白皙的小臉泛著被熱出來的紅暈,說:“你還要麵子呀?”
顧和平笑了,“想說我不要臉就直說。”
黎冉欣然,“你說是就是吧。”
兩人眼神對視,而後都彎了唇角。
黎冉驕矜地轉身不搭理,顧和平伸手拽住了她手腕,稍一用力,就把人帶到了身前。明明還有小半米的距離,他的眼神升溫,語氣灼人,總有一種似有若無的撩撥在作祟。
顧和平壓低了聲音,說:“早點做完事,晚上帶你去吃飯。”
他身上有很淡的男香,不膩,恰恰好的清爽怡人。
黎冉有那麼半秒分神,說話時,聲音都有些飄,“我不早做完,我要晚點做完。”
顧和平注視她,一本正經地說:“也行,幹脆再晚點,咱倆還能幹點別的事兒。……不是,你什麼眼神啊,我又沒讓你幹別的事兒,請你吃個宵夜而已。”
黎冉冷嗬一聲,“你就裝吧,大尾巴狼,慣用招數挺好使啊,姑奶奶不上你的當。”
轉過身,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黎冉儼然笑成了一朵花。
顧和平這人有一點好,不像一般公子哥那樣死纏爛打,渾身散發油膩氣。他這人渣得明白,混賬得坦蕩,從不標榜自己是什麼明月清風的高尚君子,他留戀紅塵,且不願被世俗絆住腳步,所以看上去,又有那麼幾分天人姿態。
黎冉矜持,不願意,他也不強求,玫瑰花送完,人便識趣地走了。
顧和平在北京沒有固定的住處,倒是買了不少酒店公寓,全看飯局應酬的地點,再決定就近回哪處家。岑月今晚運氣好,被她一守一個準,還真猜對了他行蹤,在大悅城等到了人。
顧和平看到她時,還以為花了眼,無奈裏又忍不住想笑。把車停在原地,滑下車窗,“怎麼回事啊小妹妹,這又是偶遇呢?”
岑月是從舞團過來的,裏麵的練功服都沒換,就套了一件黑色的長羽絨,長度及腳踝,寬寬鬆鬆的,把她臉襯得格外小。那模樣兒,仰著頭望向人時,頂多十□□的女學生。
她說:“不是偶遇,我特地來找你的。”
顧和平一隻手的搭在車窗沿,另隻手夾著煙,任它燃,也不抽。
岑月:“明天舞團就要加大訓練力度了。”
顧和平:“所以呢?”
岑月:“所以我不能經常來看你啦。”
顧和平笑,薄薄的嘴唇一張一合,“來看我做什麼?”
岑月誠實說:“你好看,我還挺喜歡你的。”
標標準準的顏值控。
顧和平聽樂了,也費解,“妹妹你多大呢?”
“二十五。”
“瞧不出。”
“我顯小。”
顧和平眼神微微上勾,意味深長地“哦”了聲。
這丫頭什麼心思,他哪會不知道。跟個小人精似的,不按理出牌。就沒見過這麼直接的女孩兒。但說實話,這種搭訕套路他見多了,再七竅玲瓏心不也是凡胎肉|體做的?顧和平自認看人有一套法則,但岑月這丫頭,他還很有點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