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博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你要進去?”
“怎麼?我不能進去啊?”
梁邵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頓時讓方少博有些好笑。
“我事先和你說一下哈,我們村比較傳統,一般不怎麼接待外來的客人,所以你要跟我進去可以,但是不可以隨便說話,不能隨便多管閑事,還有,我說什麼你聽著就好。你的身份就是我的助手,其他的什麼都不是,懂了嗎?”
梁邵景越聽眉頭皺的越深,最後低聲說:“我給你做助手?方少博,你也好意思?”
“那沒辦法,誰讓梁少用得著我呢?非要進去不可。”
方少博笑的有些得意。
梁邵景暗罵一聲,卻也沒有再說什麼,這讓方少博多少有些意外。
“真同意了?”
“進不進呀?”
梁邵景擔心死了。
那個女人進去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在裏麵打沒打起來,就算她再能打,這可是一個村子的人呢,俗話說好虎架不住一群狼,況且她未必是頭虎。
這麼想著,梁邵景直接拽著方少博的衣袖就往裏麵走。
方少博也不問其他的,和他一起進了村子。、
村門口的守衛看到方少博的時候,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方少,但是對梁邵景卻有些阻攔。
“這是我的助手,沒事兒的,有什麼事情我擔著。”
方少博開了口。
守衛見方少博都這麼說了,這才讓開了路,不過卻低聲說:“方少,二小姐抓住了大小姐的女兒,現在正關在祠堂呢。”
方少博微微一愣。
“大姐的女兒?怎麼回事?”
方少博的臉色不太好看。
守衛便把蕭念微來尋親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梁邵景一聽,頓時就著急了。
“人家來尋親,你們把人給打暈了綁在祠堂裏是怎麼回事啊?”
方少博頓時拽了梁邵景的衣袖一下,低聲說:“閉嘴。”
“不是,我就是問……”
梁邵景還想說什麼,不過看方少博肅穆的臉色以及守衛不和善的目光,他還是聰明的閉了嘴。
方少博低聲問道:“人現在還在祠堂?”
“是,還在,二小姐的人在外麵看著呢。”
守衛說完,方少博就帶著梁邵景快速朝著祠堂走去,一邊走一邊說:“不要告訴我梁少來這裏是為了我那個外甥女。”
“如果我說是呢?”
梁邵景話音剛落,方少博猛然停下了腳步。
他看著梁邵景,低聲問道:“你和她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不過她是國際一刀,剛給我母親做完手術,我欠她一個人情。”
梁邵景沒說孩子的事兒,也沒說和蕭念微五年前的一夜情,隻是公事公辦的拿著蕭念微的身份說事兒。
方少博沉默了。
世人都知道梁邵景重情重義,如今蕭念微救了梁老太太,這份情梁邵景肯定不能不還,可是這件事兒……
方少博一臉的為難。
梁邵景雙手環胸,冷冷的說:“你可別忘了,你還欠我一條命呢?我也不求別的,隻希望蕭念微今天能夠平安的從這裏走出去就行。你看著辦吧。”
“你不知道,梁少,這事兒不是那麼好辦的。”
方少博歎息了一聲說:“我們村一直都比較傳統,也是注重門第和禮數的,你也看到了,我們剛進村的那個牌坊,那是我們祖輩留下來的。我們村有個規矩,就是寡婦不能改嫁,要從一而終,多少代的女人爭得了這個牌坊,他們引以為榮。”
梁邵景卻嗤之以鼻的說:“這是封建陋習。沒想到方少博你堂堂的博士生,居然還相信這個?”
“不是我相信,是村裏的人一直都這樣,他們的思想不改變,光靠我一個人是不行的,我大姐結婚後不到一年,她的丈夫就車禍去世了。可是我大姐沒有按照村裏的規矩守寡,而是和村裏的另外一個男人相愛了,為了和他在一起,我大姐和這個男人私奔,沒想到那個男人跑了,我大姐被人抓住了。當時村裏人把我大姐關進了祠堂,隻要我大姐熬過期限,就會被趕出村子,不過也算是獲得自由了,誰知道她居然在一天夜裏和一個外來的男人私奔了。這對村子裏的人來說就是天大的恥辱,所以我大姐的女兒如今找來,大家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會覺得我大姐侮辱了村子裏的貞節牌坊不說,還讓自己的女兒來,這就是看不起他們的表現,是引起了眾怒的。”
聽到方少博這麼說,梁邵景簡直如遭雷擊。
這都什麼年代了?
居然還有這麼離譜的事情存在!
不過看方少博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的樣子,他有些擔心了。
“如果按你說的,那麼蕭念微會被怎麼處理?”
方少博看著梁邵景,一個字都不說了,不過眼神和表情卻讓梁邵景的心更加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