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天,秋日日光暖暖,風吹落些許枯黃的葉子。
踏過地上的落葉,百裏涵陰沉著臉,就命人匆匆喚來一個背著藥匣留著撇小胡子的青衣大夫來。
檢查過百裏涵手背上的加深了幾分的青紫印痕,小胡子大夫連忙為他把脈,憂心道:“大皇子,你怎麼會染了那些毒人的毒?”
對於這個問題,百裏涵本就陰沉的臉更是陰鷙得厲害。
“那些毒人的血毒,可是輕易就能解開的?”百裏涵問道。
迎上他冷冷的視線,小胡子大夫才有些後知後覺連忙恭敬將解□□丸遞給百裏涵,低聲道:“回大皇子,那些毒人的培育煞費了屬下好一番心思,就算是再厲害的大夫也不可能輕易解開的。”
“大皇子——不好了!”
一道身影匆匆走過來,臉上難掩驚慌失措。
百裏涵緊緊皺眉,微慍道:“何事這麼慌張?”
“大皇子,你看這些。”來人畢恭畢敬從袖中掏出一個木盒遞給百裏涵,他的麵色微白,很是緊張地看著百裏涵。
那是一個尋常便能見到的盒子,並無什麼稀奇之處,隻是那裏麵卻放了幾個信封。
百裏涵微微蹙眉,隨手拆開一看裏麵的內容,當即麵色丕變。
“這!這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百裏涵猛然起身,木質的盒子被掉落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裏麵的信件灑落了一地,數目卻是頗多。
百裏涵再抓起一個信封打開,裏麵卻有是另外一番內容,當即讓他的臉色變得更是難看。
“可惡——”百裏涵恨恨將信件揉成一團扔在地上。
信封裏麵裝著的可不是誰寫給他的信,而是陳述了他這些年於朝堂私下做過的一些事情,一些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的事情。
一連幾年的事情居然都被人暗暗看在眼中並收集了證據,這樣的把柄若是被公諸於眾,那他多年的苦心經營豈不是都白費了!
“不知道是誰送來的麼?”百裏涵坐在椅子上,手掌緊握。
“是屬下無能。”一襲黑衣的男子,抬眸細看著百裏涵,試探問道:“收集這些的,會不會是五皇子,他想要一舉擊垮大皇子?”
“嗯。”百裏涵沉思一會兒,點點頭,“百裏淵一直費盡心思想要除去本王,之前他對本王尚有忌憚,如今他就快和簫將軍府聯姻,勢力到時候定然大增,看阿熙於皇位一事並不上心,若能除去本王,那日後那個位置就非他莫屬了。”
哼一聲,百裏涵眸中不由閃過一絲肅殺之氣,道:“傳消息給過去,百裏淵的事情要加快了。”
“是。”黑衣男子領命退下。
“且慢。”百裏涵出聲叫道。
“他。”百裏涵抬手指一指一旁正襟危坐隻仔細收拾藥匣的小胡子大夫。
“把他帶下去處理了吧。”
霹靂乓啷,藥匣子灑落一地。
小胡子愣一下,馬上就跪下求饒道:“大皇子饒命啊,屬下剛才什麼都沒聽見,不會多嘴泄露一句的。”
“本王知道你不敢。可是——”百裏涵睨看他一眼,冰冷道:“你煞費苦心配出來的毒,卻輕易就被人解開了。既然無用,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百裏涵,你、你不能這樣!”
小胡子大夫驚喊著,無法相信他為百裏涵鞠躬盡瘁這麼多年,到頭來居然是這樣的下場。
他很快被帶出去,縱有再多不甘和不敢置信,劍光一閃間,終究淪得身首異處,最後的一幕也不過是那片萬裏無雲的晴空。
而,縱有目睹了所發生一切的人,也不過都是更加低垂了頭,匆匆走過。
一個生命的消逝,很快就被人處理得不見痕跡。
而後,亦有人匆匆往前院而去,為百裏涵傳見其他人。
今日大皇子比往日還要暴戾,下一個去見他的人,也隻得自求多福了。
相較於百裏涵從上午時就很是沉鬱暴怒的心情不同,簫將軍府裏是如何到處彌漫的喜氣,饒是洛凰和百裏熙回到懷王府以後,兩人依舊感覺歡愉。
“阿凰,你送給大皇兄的究竟是什麼禮物?”百裏涵想了許久還是不免問道。
難得見他好奇,洛凰不由打趣道:“原來這世上也會有讓懷王殿下你想知道的事情。”
一把攔住她的肩膀,百裏熙笑道:“與你有關的任何事,本王都想知道。”
拎著他的袖子,將他的手臂移開,洛凰才是將昨天齊悟言將白玉衣衫上沾染的毒血提取出一些鑽研時,被她要來些許的事情娓娓道出。
“雖然那些血毒的毒性可能被削弱了些,不過也有的他好受了。”洛凰道。
百裏熙才是了然:“難怪大皇兄走得那麼匆忙,原來他是中了毒回去解讀了。”
“那阿熙,你為大皇子準備的又是什麼呢?”洛凰盯著他的俊朗側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