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舒月那番激烈的撞柱明誌,藍玥更加被坐實了意圖殺害暘國懷王未婚妻的罪名。
洛凰看著撞暈昏迷的舒月被拉下去收監,轉眸間正對上周毓笑看來的視線,不掩得意帶著挑釁。
隻是這一幕除了洛凰,並無人注意到。
宮宴在詭異低迷的氣氛下結束。
洛凰和百裏熙才回到清閑莊時,杜則寧已經派人來說,回暘國的行程已經推遲幾日。
揮退了來人,百裏熙朝洛凰笑道:“杜則寧可一點都不書呆。看來他也很想知道,這幕後之人到底是誰。”
兩人才步入清閑莊,瑤珠就匆匆來稟報。
“王爺,洛姑娘,聿國那位公主和魏國宇文公子來了。”
洛凰看眼身邊開放正豔的牡丹,點頭道:“算算時間他們也該來了。”
雖然宮宴上的一切都指向藍玥,但是無論周毓耍什麼手段,她都不會被蒙蔽。
她不喜歡自己,想要殺自己,這些洛凰都能明白,然而,卻要將自己的罪行推給其他無辜的人,這樣卑劣的行為,卻是當真無恥!
“洛凰,你相信我,我從來沒想過要殺你——”藍玥慌亂解釋道。
宇文澈亦是幫腔道:“洛姑娘,我也以自己身家性命保證,藍玥她絕對是無辜的。”
“藍玥姑娘,有宇文公子如此待你,真令人羨慕。”洛凰道。
“啊?”藍玥愣了。
宇文澈也愣住,蹭的臉一紅。
“洛凰,你你在說什麼?”藍玥突然結巴了下。
最要命的是,看著宇文澈突然紅了的臉,她竟也覺得臉上突然一熱。
尤其想起,從宮宴上到一路來這裏,所有人都懷疑她,隻有宇文澈始終相信自己時,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好像都變得有些奇怪了。
為什麼這麼奇怪?
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洛姑娘,我來是想說宮裏你遇刺的事情。”藍玥連忙轉回正題道。
“我知道人不是你安排的。”
“你知道?”
洛凰點頭,看著藍玥驚詫的表情,歉意道:“雖然我知道不是你,可是卻沒有證據。”
雖說這隻是她和周毓的私人恩怨,可卻牽扯到三國之間的關係,這些可並非隻靠一些言語就能說清楚的。
能來鄴國參加五國會盟這麼重要的事情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燈,若沒有確切的證據,他們可不會相信什麼兒女情長私人恩怨。
有些事情明知道真相,但是不到時機就是不能做。
藍玥從小在聿國皇宮長大,陰謀詭計的事情沒怎麼經曆卻也不是不知。
突然蒙受不白之冤,藍玥一路的心情焦灼,如今聽洛凰也這麼說,也終於放下心來。
緩緩一笑,藍玥道:“洛姑娘,謝謝沒有懷疑我。隻可惜,我們都沒有證據,看來這黑鍋我是背定了。”
看她一臉的氣餒,洛凰眸中微沉。
“既然是被冤枉的,就一定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周毓,她可不會輕易順了她的心。
宇文澈眼中一亮:“難道洛姑娘你有辦法?”
大廳裏,洛凰端坐幽幽看向暮色漸沉的夜:“現在對藍玥最致命的一點就是舒月。”
宮宴大殿之上,一直閉口不言的舒月,在矛頭才指向藍玥的時候,偏偏做出那番舉動。
藍玥微皺著臉,苦惱道:“看她今天恨不得一頭撞死自己的狠勁,隻怕輕易不會鬆口,隻怕我想收買都不行。”
“收買到不一定。”洛凰話音一頓,道:“看她撞得那股子勁雖然狠,可你認為她當真不想活麼?”
聞言,藍玥和宇文澈不由互視一眼,心中似有了然。
今天這件事情突然,作為聿國公主,藍玥從小就有皇姐罩著,一時間倒也沒有去細想。
現在想想,整件事情都透著些古怪,尤其舒月被抓住後那一臉的絕然,格外悲愴了些。
宇文澈一拍手,激動道:“沒錯,一開始就覺得舒月有些奇怪,如果她是受人指使的,那她不惜犧牲自己,背後就一定是還有什麼秘密。”
說罷,他就抓著藍玥的手道:“你放心,我現在就讓人去仔細查一查那舒月的來曆,有我在,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匆匆他頎長的身影就飛出了大廳。
藍玥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再看看被他握住的手,終於振作起了精神,也是伸手喚來跟隨的侍從,讓他們去查清楚舒家和舒月到底是什麼關係。
既然能說出舒月乃是聿國舒家人的話,那這話就一定該不是隨便說說好讓人拆穿的。
從舒家入手,饒是周毓安排的一切,也是鞭長莫及總有一些事情是她無法控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