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野瞧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相遇,沒有驚訝,正色答道:“宰相大人這話言重了,這此刻所站的地盤,誰是主人,朕的心中還是有數的,何必還糾結於此禮儀之上。”
關於相容與的身份,傾野在成為皇上之前想過了,將所有可能性都想過了,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他會是小南國的大皇子,又是小南國未來的君主。
畢竟這種事情無論在哪個朝代,還是哪個國家,都是聞所未聞的。
別的國家的君主到另外一個國家當宰相,這是一種怎樣神妙的關係?
若不是他的父皇同他說明了這整件事情的來由,他到現在都不敢相信相容與的真實身份。
“陛下說笑了,既然一日是君臣,那便要一日都行,君臣之禮,就如同君無戲言,一般怎可兒戲?。”相容與站在背對著小窗口光亮的位置,此刻月光打在他的背後,照的他臉上忽明忽暗,喜怒難測。
傾野也麵無表情,不動聲色,在外人看來是君臣娣躬的彬彬有禮,卻不知這寂靜之中隱藏著怎樣的波·濤洶·湧,“不知宰相大人這話為何意?”
相容與笑著,一雙眼睛眯起了很好看的弧度,但給人的感覺卻冰冷如此刻室外的溫度,“皇上,這個問題您應該回去之後問一問太上皇他老人家。”
“朕的父皇?”傾野聽到相容與這般說,他沉吟了片刻,問道,“朕的父皇向你承諾了什麼?”
莫名的,傾野總覺得相容與所要說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當初他四弟想要謀反,這位當朝的權相便那般周密的布下了一個天羅地網,任他的四弟像一條被困的魚一樣其中闖蕩。
甚至將萬家這棵根深葉茂的大樹也連根拔起,不留一絲後患,如此手段,如此心機,隻怕被他看中了的,無論是東西還是人,他都不會輕易罷手。
“臣已經回答過陛下了,太上皇他老人家會回答的比我清楚。”此時相容於臉上的笑漸漸收斂,以一種咄咄逼人的目光瞧著傾野。
百裏子衿感受到了來自他們二人身上的氣壓,若是之前她或許會覺得自己無比幸運,相容與為了她不惜與當今皇上針鋒相對,可如今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知道了自己不過是對方為其心愛女子準備的解藥,那麼相容與的這份為她出頭就顯得有些可笑,滑稽了。
正在氣氛僵持不下的時候,莫要發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局麵,她來到相容與身邊,“皇上,請您二位過去。”
相容與聞言並沒有打算要離開的意思,隻不過轉身摸了摸百裏子衿的手,“這麼涼,我先送你回客棧。”
“大殿下,陛下,有要事同您說,至於送這位姑娘回客棧的事情,不如交由我來吧!”莫要發攔住相容與,皇上可是對他千叮嚀萬囑咐,必定要讓他將天朝皇帝和大殿下帶去見他。
相容與擰眉,看向莫要發,“嗬”笑了一聲,“把她交給你?難道讓你的人再將她關進大牢一次嗎?”
相容與的語氣冰冷嘲諷,莫要發自是有些羞愧,他並不是有意要騙大殿下的,但為人臣子,忠於君主,乃是天道人常,他們莫家曆代守著各位皇帝,不曾有一絲一毫的逾越和不忠之心。
即使他們也知道小南國未來的皇帝會是相容與,可隻要皇位上坐著的那個人一日沒有落實,沒有換人,那麼他們便一日忠於皇位上的那位皇上。
雖然這種做法有些愚忠,但這是他們莫家的信仰,一個人,一個家族,若是連信仰也丟了,那麼還有什麼是不可以輕易改變的呢?
“若是大殿下您不放心,不如由我先將這位姑娘帶到我的宮裏去,我看著這大牢裏實在陰冷,而且姑娘穿的單薄,先去我宮裏換件衣服吧,讓她在我那裏等您,等您同皇上談完了,便去我宮裏接她,如何?”
顧煙煙幽幽的開口,聲音如那鶯啼般清脆婉轉,百裏子衿朝著顧煙煙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一直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此刻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轉而她又看向相容與,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去吧!我沒事兒。”
百裏子衿說著,將自己的手從他的大掌之內抽了回來,背在身後,相容與明明看著她的臉上是掛著笑意的,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那抹笑意似乎在將他推的越來越遠。
“真的沒事嗎?”壓抑著心中的不安,相容與又問了一遍。
“哎呦?!”百裏子衿無奈的歎了口氣,“能有什麼事兒,就算真的有事,我跑總是能跑得掉吧。”說著話,她便將相容與往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