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本應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卻因為剛下過一場大雪,月亮的光經過皚皚白雪的反射,將整個世界都照的反著瑩瑩白光。
“噗通!”一聲,那個站在相容與對麵的男子,忽然跪在地上,與相容與略帶幾絲相似的臉龐之上,帶著乞求之色,“大哥,求求你幫我救一救姑爺爺。”
相容與見狀,將地上的人扶起來,“她是因為我中的毒,即使你不說,我也會救她。”
南清風反握住相容與的胳膊,他不是不相信他大哥的話,隻是怕顧煙煙撐不下去,日日看著她身體消瘦下去,且要麵對那般無以言喻的痛苦,那錐心之痛,實在不好受。
“我自然知道你會救她,可是解藥你不是已經找到了嗎?為什麼不動手?”
相容與聽著他三弟的話,原本柔和的目光之中,閃過一絲警惕,“你聽誰說的?”
“你用管我聽誰說的,你先告訴我屋裏躺著的那個女人是不是顧煙煙的解藥?”南清風步步緊逼,隻要能救的了顧煙煙,他不在乎用什麼樣的手段。
“她!你不能動。”相容與拉開南清風握著他的雙手,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此刻的他穿著一身黑色勁裝,同這滿目的白雪,形成鮮明的對比,寒風吹過,她的發帶隨著寒風一起飄動著,帶著一股決然。
“大哥,為什麼?”南清風想不明白,他又從相容與的背後走到他的對麵,強迫他看到自己,“這麼多年了,您在外麵不是一直說在為她尋找解藥嗎?如今解藥找到了,為什麼又不可以?”
說到這,南清風停頓下來,他直直地逼視著相容與,望進他的目光裏,繼續又說道,“還是說你愛上那個女人了,所以不願意讓她為顧煙煙獻血,對不對?”
南清風的話自然是戳中了相容與的內心,而且他也並不打算將這個事實隱藏起來,“沒錯,我並不打算用她。”
聽到大哥如此直白而且肯定的回答,南清風後退了幾步,他搖著頭,有些像是在喃喃自語,又有些似乎就是在說與相容與聽,“大哥你好生自私。”
相容與聽著默不作聲。
“你為了不傷害自己心愛的女人,讓她完好無損的無憂無慮活在這個世上,那顧煙煙呢?且不說她身上的毒是因你而起,單單是她身中劇毒,還要堅持為我們尋找母後,如今母後已經找到了,你可知道?她本想在你這次回來將這個驚喜告訴你的,誰知道你竟然帶了另外一個女人回宮,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你又著急出宮去追這個女人,我現在就想問問你,顧煙煙對你深情如此,你又是怎麼對待她的一往情深呢?”
“你說什麼?母後找到了!”相容與滿臉的不相信,他以前為什麼會建立春風十裏這樣一個機構的存在,一是為了到處撒滿耳目,方便自己各種事物的實施,二也就是最重要的目的,是為了找他的母後方便。
他當時想著在世界各地各個國家,如果都存在他的人,那麼他的母後無論走到哪裏,他都可以找得到她,可是這麼多年了,竟然一絲一毫的消息他都沒有尋到,如今竟被顧煙煙找到了,能不讓他覺得震驚嗎?
看著如此驚愕的大哥,南清風答了一句,“是”,其實當時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也是和他大哥一樣的反應。
“那麼母後現在人在哪裏?”聽到他三弟的回答,相容與問的急切。
“已經被父皇接進宮了,哥,顧煙煙將事情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難道你還是不打算救她嗎?我聽春枝說,這兩日她的毒發做的格外頻繁,太醫也為他診斷了,說她時日已經不多,除非可以將她身上的毒解開。”南清風說著話,目光裏流露出一股堅定的神色。
比起屋裏的那個女人讓她失去一點血,“難道你覺得顧煙煙的命連這點血都不值得嗎?”
見相容與還沒有給予他任何的回音,南清風又繼續說道,“屋裏的那個女人是你心愛著的姑娘,而我雖然知道顧煙煙的心一直都在你身上,我卻對她早已情根深種,
你離開之後,讓我時刻留意她的衣食住行和身體狀況,這一留意就是這麼多年,她是我見過的這個世界上最溫柔,最善良,最為他人著想的姑娘,即使她知道我對她有意思,也從沒有露出一副要依附於我的樣子,更沒有將我對她的好視為理所當然。”
“她就那樣苦苦的一個人,在萬福宮裏守著你這份不知道何時會回來的愛和關注,你對她來說,就是她的全部希望和奇跡,可就是因為她越是這樣深情,我對她越是無法釋懷,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