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貴人跟著柳茹鳳的腳步進了內殿,四下無人,柳茹鳳坐在主位之上,瞧著下麵那位如熱鍋上螞蟻一般的女人,開口道,“如此急匆匆的找本宮,有何事?”
麗貴人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相互揉搓著,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臣妾聽說那些黑衣人被慕少雲給捉住了,並沒有全部都死掉,這可如何是好?”
“什麼黑衣人?”柳茹鳳聽不懂似的,她抬起自己的右手,翹著那塗著的櫻紅的指甲,纖纖如玉的雙手被保護的格外白皙柔嫩,這是一雙從未沾過陽春·水的雙手,也是一雙從未沾過一滴血的雙手。
聽到那位高高在上的貴妃,如此說來,站在下麵的麗貴人更加焦灼起來,雙眼瞪的如銅鈴一般,臉上的表情似有抽搐之狀,“貴妃娘娘,您可不能過河拆橋呀,當初可是您……”
“當初什麼?我又怎麼樣了?你不會是要說當初是我同意並且支持你去做的這一切吧,且不說本宮連著皇宮出都沒有出過,最近就算是連後宮也是沒邁出過一步的,更沒有人或者任何的外人進入過本宮的寢殿,那麼本宮要怎麼與外界聯係?又怎麼去做你所要指責本宮的一切呢?難道這一切是本宮指使你做的?證據何在?還是空口無憑?”
柳茹鳳的姿態悠然雅致,將麗貴人堵的啞口無言,在她之前便將所有的路給斬斷了,說絕了。
意識到柳茹鳳準備死不賴賬,麗貴人頓時癱坐在地上,她的父親本來官職就不大,家族更沒有什麼過硬的靠山,之所以她能被選進宮來,無非是一次意外,而這次意外正發生在那一次的宮闈之亂中。
當時太子差一點要被四皇子的人在半路劫持住,而她正好救下了原來的太子,也就是當今的皇上,結了那次緣分之後,皇上讓她說一件賞賜,她什麼都沒要,要的隻是成為他的妃子,如今這份願望倒是實現了,在這後宮之中更是過著錦衣玉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可是皇上卻從未碰過她。
偶爾見上幾麵也說不上幾句話,所以她隻能從別人口中打聽她的消息,偷偷的觀察著,本就已經被他的神采所折服,如今更是每每看上一眼便心神蕩漾,如癡如醉。
喜歡也就喜歡了,她覺得隻要能遠遠的看著他就好,不一定要做些什麼?這種美好的想法直到在那個叫慕浮雲的女人進宮之前,她的心態都是比較平和的,畢竟那後位沒人坐的上去,皇上也沒有讓任何人坐,就連那一直支持且一路將太子扶持成皇帝的柳家姑娘也沒有得到那至高無上的權利,如此想著倒不覺得有什麼。
但是自從那慕浮雲進宮之後,一切便都不一樣了,她不僅直接坐在了那一直空懸著的後位之上,皇上也成了鳳儀宮的常客,好像其她人完全是無法入他的眼。
即使偶爾翻了別的妃嬪牌子,過了半夜便也會按時離開,離開便離開了,也沒什麼,可偏偏皇上的每次離開,他都會站在鳳儀宮的門口,一站就是很久,也不讓人通報,也不進去,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之後,才慢慢的轉身離開。
她別的真不怕,更不怕帝王的薄情,隻是當這位帝王眼中有了不一樣人的存在,那就會勾出女人心中的嫉妒,想著自己為什麼不能成為皇帝眼中的那個?
如此一想便會覺得越來越不公平,明明自己比鳳儀宮中躺著的那位,要姿色有姿色,要身材有身材,更重要的是她還不像那位病殃殃的,需要靠藥吊著一條命。
但是偏生皇上眼中隻有她,其她人卻受不了半分絲毫
任誰說這不氣人?這不惹人嫉妒?
更讓她受不了的是她喜歡吃的小菜,居然和鳳儀宮的那位一樣,而就因為鳳儀宮的那位喜歡吃,就在那一天,同類的菜食偏偏趕上缺少沒買到,便將她的菜清減掉了,但鳳儀宮的那位仍然有。
雖說她是皇後之位,什麼東西應該優先她來,但是連菜她怎麼也要搶去呢?還有那位慶嬤嬤可是她瞧上了好久的宮內老人,她要的時候都沒有應允給她,如今皇後一來,卻眼巴巴的送過去,真正是所有人都會看菜下碟呀。
她本人不想爭,不想奪的,如今心中的嫉妒卻一日比一日增多,將她的理智燒的隻剩一片灰燼,所以才會著了柳茹鳳的道,做了大逆不道誅九族的事情。
“貴妃娘娘,您這招殺人不見血用的可真好。”麗貴人淚眼婆娑,她看著主位之上悠閑坐著的女人,隻恨自己沒多長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