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到了曾練麵前,嘴角幅度詭異的彎起,那不是人能做出的表情。
眼前景色突然消失,絕望的靈魂得到救贖,隻不過是另一方麵的。
紙人彎腰,捧住曾練的頭,隻是輕輕一撥,頭顱便被拔下,就像曾練是紙做的。
血液如泉湧,大部分噴到兩個紙人身上,壽紙碰到血液的刹那,便將血液吸收,兩個紙人的眼睛更加真實,泛著瑩瑩水光,似溫水煮玉,雖透徹明媚,卻沒有一絲生氣。
拔掉曾練頭顱的那個紙人,用白紙將頭顱血肉吸收,隻剩一層皮,那紙人便將那層皮套在自己頭上上。
這層皮完美的與紙人融合,若不是身體還是紙,他就是曾練本人。
另一個紙人效仿,隻不過她套的是曾練身上所有的皮。
原來還是一身壽紙的紙人,如今迎著寒風,頂著無月暗夜,變成人頭紙身,紙頭人身。
隨著曾練死亡,兩個紙人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竊取曾練皮膚後,他們的感知發生了質變,以往的視角總是灰蒙蒙,不見一點顏色的,他們混沌的意識依循本能的尋找皮囊,融合他,變成人,起碼要像人,然後融入人群,尋找某個東西。
這也是刻在靈魂的本能,仿佛他們的誕生的意義就是如此。
融合皮膚後,他們敏銳的發現,汽車翻飛中掉落的袋子裏,被死氣籠罩的袋子裏,有活的靈魂。
他們對那個靈魂沒想法,他們要的隻是人皮。
白暮在汽車加速時就察覺不對,隨後車輛側翻,他被甩出,曾練崩潰的吼叫,更加讓他確信出事了。
隻是被甩出後,他脊椎斷裂,從剛剛到現在,一直在憑著身體潛能修複斷口。
曾練遇害後,才堪堪修複好,而一切已經來不及,他哪怕想救曾練,也為時已晚。
紙人與山林厲鬼一樣,有著殺人的限製,他們必須看見人,那人眨眼,他們可進一步,進到周身一米內時,他們才可取走人皮。
現在白暮被裹屍袋藏在其中,條件無法觸發,二鬼一人陷入僵持中。
手機鈴聲打破僵持,曾練的手機就掉落在裹屍袋旁邊,白暮並不知道紙人殺人條件。
從鏈口伸出一隻手,摸到了手機,那兩個紙人看到了白暮的手臂。
條件達成,隻要看到一眼目標的皮膚,不管目標之後能不能看見,隻要眨眼,他們就可以接近。
白暮拿到手機後,被手機強光閃到眼睛,下意識閉眼,揉揉眼睛再睜開,短短時間內,他就眨了兩次眼睛。
外麵的紙人便近了兩步,限製上是需要十步才能觸發殺機,第十步不管距離多遠,哪怕坐飛機逃離,他們也會直接瞬移到目標旁邊。
比起目標輕而易舉觸發殺機,被取走皮膚,他們更喜歡目標在絕望前掙紮,最後徹底放棄希望時,產生的恐懼心理。
手機被接通,傳來的聲音卻不是冬妤的,而是與冷清截然相反,驕縱的,魅惑的,尾音上勾,勾魂攝魄的。
“你怎麼還不回來?我的收藏品呢?”
白暮遲遲沒有說話,在思考其中含義。
手機那頭的人也意識到不對,直接掛斷電話,白暮再回撥時,提示對方已經關機。
【怎麼回事?不是冬妤的人,還有人盯上了我?怎麼盯上的?是挖我靈根的人?不對,收藏品,我是收藏品?但怎麼知道我的?!】
白暮突然想起白天發生的事件,有個人將他的尊顏直播出去,而短短五秒的時間,白暮是動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