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全身所有的細胞都在警告著他。
“逃!快逃!必須要遠離房間裏麵的東西!被抓到就是生不如死!”.
左邊房間的門縫打開的更大了,末端粘著眼球的發絲從房間內伸出,無數眼球眨動著,密集的恐怖折磨著白暮,眼球發現了白暮,帶著發絲往白暮這邊糾纏。
白暮也想逃離,但剛剛的求生掙紮耗盡了他所有力氣,現在的他連起身都做不到。
發絲近了,更近了。
已經有發絲纏住白暮的手臂,順著他的手臂往上攀爬,要將他整個人包裹,然後拖入比地獄還瘋狂的房間內。
突然間,右側的門也開出一條縫隙,白暮想都沒想,直接推開門縫,翻滾著進入右側房間裏。
發絲失去了糾纏的目標,末端的眼睛一個個都露出憤怒的情緒,在有眼睛看到房門上的門牌後。
無數糾纏在一起的發絲顫抖著,末端的眼球泛著瑩光,有黑色液體從中滴落,它們竟然哭了?
發絲退回了房間,船艙又陷入寂靜。
雜物間的四人不敢觀察外麵的動靜,生怕再聽到那讓人升起自殺意念的笑聲,他們蜷縮在角落包成一團,笑聲的餘威讓他們至今還膽戰心驚。
白暮翻進右側房間時不敢太靠裏麵,背部貼著門,視線在屋內打轉,屋內的麵積有著與外界看完全不符的大小,房間中央是掛著粉色帳幕的公主床,床上堆積著一大堆粉色玩偶,牆壁的壁紙也是粉紅色。
這應該是小女孩的睡房。
房間裝修的很溫馨,白暮卻隻感覺到陰冷,總感覺有視線暗中窺視著他。
窺視感在白暮看向魚缸時最為強烈,他躡手躡腳的走向魚缸。
魚缸內有五條豔紅鯉魚遊動,鯉魚比手指大一圈,肚子幹癟,如果把手指喂給鯉魚,鯉魚的形體才算完美。
白暮觀察著魚缸,窺視感正是從魚缸底下傳來,魚缸底部墊著水草,密密麻麻糾纏在一起,活像對門裏獵奇恐怖的頭發。
“嘶~”白暮吸口冷氣,強迫自己轉移思想去忘掉剛剛發生的一幕。
“有把剪刀?”白暮拿起魚缸旁邊的剪刀。
剪刀邊緣有血跡,刀刃鋒利無比。
結合鯉魚幹癟的腹部,旁邊的剪刀,還有剪刀上的血跡,白暮猜出這個房間的解密。
起碼是其中一個解密。
“嘖.....”白暮皺眉拿起剪刀猶豫著,將手指放在剪刀中間,然後猛然又拉開手指。
“嘖...”皺眉將手指和中指放到剪刀上,又猛然拿開手指。
魚缸的紅色錦鯉在白暮拿起剪刀時,就期待的遊蕩著,它們貪婪的想要立刻吞食白暮的手指。
在白暮將手指放到剪刀時,那種貪婪化作實質,魚唇撞擊魚缸邊緣,他們已經迫不及待了!
舞動的魚鰭都在渴求著!督促著!
白暮將手指抽開後,它們搖擺的身子停頓了一瞬,白暮將兩個手指放在剪刀時,他們又開始遊動,魚眼裏仿佛在說“調皮”
手指放在剪刀上,鯉魚開始遊動,手指拿掉,鯉魚愣在水裏,白暮重複了五六次,他不厭其煩的換了隻手,打算繼續重複剛剛的流程。
突然身後的公主床有聲音傳來,是同魚小雅一樣軟糯奶甜的音色。
“你有病嗎?”
白暮順著聲音望去,果然年齡也和魚小雅相仿,是不足一米四的蘿莉,她身上套著粉色睡袍,睡袍明顯小於她的身材。
白澤手腕被睡袍磨出紅色,修哲頸部也是如此,她背靠粉色大熊,雛嫩娃娃臉上,柳葉眉微微皺起,顯然不理解白暮剛才的行為。
小女孩出現後,魚缸的窺視感並未消失,反而更加強烈,水草下仿佛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