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住眼睛了, 推吧!】
【一般來說這種情況下門一推開……】
【啊啊啊啊啊啊前麵的討厭不要嚇人!】
【就要說就要說一般這種情況下推開門肯定是一屋子的薑柚哈哈哈】
【艸,怕了,退了, 等啥時候上星再叫我】
封靳捏緊掌心,用力推開門。
樹屋一片寂靜, 屋裏空蕩蕩的,跟前什麼也沒有, 隻有……
鏡子。
幾乎是整個樹屋全部被鏡子貼滿,一塊一塊的鏡子從進屋的第一步到樹屋頭頂, 四處都是鏡子。
封靳怔了一下, 鏡子裏倒映出來的男人也怔了一下。
“薑柚?”
他試探性的喊了一聲,鏡子裏英俊的男人麵色蒼白,也開口喊了一聲, 但滿屋子回應他的隻有鏡子裏那張一模一樣的臉。
【好……好瘮人啊】
【沒想到, 一打開屋子居然是一屋子的封靳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個場景可以稱之為封嘞嘞同學的畢生噩夢了吧】
【不過話說這麼久了,柚子呢】
鏡頭從樹屋這邊推遠, 霧蒙蒙的景象逐漸消失。
有嗩呐聲夾雜著些許聒噪聽不懂的方言響起,還有旱煙敲打著地麵的聲音。
“這回結親可不能再搞錯了,”
“不能搞錯不能搞錯, 新娘子這不都在呢嗎”
“都看好了人,不能讓給跑了, 跑了大家都拿著腦袋去樹王那頭”
旱煙敲著地上幹涸的泥土,幾個穿著奇怪的村民,用不大聽得懂的方言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去屋裏頭瞧瞧, 醒了沒?”
為首抽旱煙的老頭,衝著旁邊一個纏著頭巾的老婦人道,語氣指揮, 顯然是這群人裏麵說話出主意的。
老婦人沒有說話,似乎是個啞巴,點了點頭,佝僂著身子從小凳子上起來,鏡頭給到她的臉,臉上皺巴巴的,像聳拉著的樹皮,但露出來的手卻是跟年輕女人無異似的。
【這什麼走向,樹王?不會是那棵樹吧?】
【屋裏的新娘子?柚柚?】
【劇情突然變得刺激起來了,難道是冥婚什麼之類的?】
老婦人顫顫巍巍往屋子裏麵走,鏡頭推遠這才看清楚全貌。
這邊隻有零星幾間屋子,不遠處隔著樹林草叢似乎也能看見另外幾戶人家,但還是屬於人煙比較稀少的那一類。
而且屋子外觀跟剛剛出現的那個大樹屋有點像,外麵都是皺巴巴的樹皮似的。
“咯吱——”一聲,屋子門推開。
裏麵似乎很黑,外麵朦朦朧朧還帶著點霧氣的光透進去。
老婦人麵無表情的走進去,屋子正中間,躺著好幾個穿著紅嫁衣的人,手腳都被綁了起來,腦袋上也蓋著紅蓋頭,似乎是暈過去了。
【艸,好幾個,不會剛才沒出現的幾個女嘉賓都直接掉到這裏來了吧】
【啊啊啊冥婚真的是冥婚劇情哎,我喜歡喜歡】
【感覺這些村民怪怪的,還有這個老婦人,陰惻惻的】
老婦人一雙眼睛渾濁的很,似乎四處望了望,像是在警惕著什麼。
確定沒有東西跟上來以後,她才忽然動作快起來,一雙渾濁的眼睛也亮了幾分,撿起地上的一隻碗。
碗看上去有些髒,上麵塵垢是褐黃色的,不知道成年累月積攢的什麼東西。
地上穿著嫁衣的新娘子都蒙著蓋頭,看不清楚臉,老婦人似乎也沒想看清是誰,隻像野獸似的一樣靠近,就著最近的新娘子,拉起她露在外麵的手,直接用手指甲劃開她的胳膊,鮮紅的血一下子冒出來。
老婦人眼裏的光更甚,像野獸捕食時候露出的那種光。
她激動的拿起一旁的碗,準備去接那血。
“阿春!你又在偷吃!”
門口剛才的老頭從外麵進來,聲音粗糲嚴肅。
老婦人卻不管不顧似的,隻用力擠著血進碗裏。
“說了多少次!新娘子的血不能喝不能喝!”老頭看上去年紀雖然大,但是一步上前一腳踹掉了老婦人手裏的碗。
瓷碗在地上咕嚕咕嚕滾動幾下,裏麵的血灑在地上。
老婦人眼睛紅了,爬著就要去舔。
“還不趕緊滾進去把你媳婦帶上去!”老頭將旱煙一叼,一把拎起地上有幾分失智的老婦人衝著外麵一個中年模樣的男人吼道。
中年男人一臉嫌棄,罵罵咧咧的喊著什麼方言,直接進去拽住老婦人的頭發就往外走。
但老婦人卻依舊是一句聲音都沒發出來。
【……這個場景,雖然知道是全息場景拍攝,但是拳頭還是硬了】
【啊這個阿春就是這個老婦人嗎?看上去很老啊,怎麼會是那個中年男的老婆啊】
【可能是因為喝血?剛才那個老頭就說了,她又去喝新娘子的血】
【啊這這,趕緊趕緊有點怕怕的】
一通鬧劇結束,老頭目光四處掃了一眼,最後落在地上的血上,似乎是歎了一口氣。
最後看向剛才那個被割了手流血的新娘子。
“丫頭,醒了就不要裝了。”
地上紅嫁衣動了動,但是因為手腳都被綁著,似乎不太方便,掙紮了幾下似乎是想掙脫掉繩子。
老頭看著她的動作,敲了敲旱煙,臉上的刀疤縱橫著,看起來有幾分猙獰,聲音隱隱帶著幾分得意,“掙脫不了的,我們這繩子可是……”
“嗒……”話音還沒全落下,捆綁著的麻繩就被一下子掙斷。
老頭怔了怔,“你……”
還在流著血的手腕抬起,上麵有淺淺一道舊痕傷口,蓋頭被一把扯掉。
露出臉。
是薑柚。
【老婆終於出來了!】
【嚇死爹了,看見柚子忽然就不怕了嘿嘿嘿】
【等等,我剛才是看見單手掙脫了那個麻繩???】
【看不出來,老婆力氣還挺大的,不知道能不能單手舉起一個封靳】
【???前麵的,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思磕,嗚嗚都被嚇死了】
薑柚早就醒了,也隱隱聽見他們剛才在外麵的聲音。
這次被投進來的時候,人是直接昏迷的,她一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被綁著丟進小黑屋,身上還穿著紅嫁衣。
剛才那個老太婆割她的手她也感覺到了,本來那個時候就想反擊的,但是還是打算先觀察一下。
畢竟這個鬼屋場景,導演沒有透露任何消息,也沒有任何任務,全憑嘉賓本能。
“丫頭有幾分本事。”老頭看著薑柚,狹窄的眼睛眯起來,臉上皺巴巴一片,刀疤也跟著他抽旱煙的動作動了動,“但是來了我們村子,就老老實實給樹王做新娘子,我們都少受點苦頭哦。”
薑柚一臉冷淡的看了一眼跟前的老頭,對他的話完全不感興趣,隻從地上站起來,掀開旁邊兩個穿著嫁衣的新娘子的蓋頭。
分別是趙丁和許久久。
“趙丁。”薑柚推了推趙丁。
趙丁眼睫動了動,慢慢睜開眼睛。
看見薑柚時候目光微微恢複清明,“柚柚?”
“嘿嘿。”旁邊的老頭還沒走,看見趙丁轉醒朝她露出個笑,枯黃的牙齒掉的沒剩下幾顆,看上去又髒又可怕。
趙丁一下子被嚇得清醒,“柚柚,我們這是?”
“嗯,”薑柚朝她笑了一下,“沒事。”
趙丁看著她的目光稍稍安定下來。
薑柚幫她解開繩子,趙丁也去推旁邊的許久久,“許久久,久久,快醒醒。”
“唔,怎麼了?”許久久昏迷的有點沉,連著推了好幾下才悠悠轉醒。
“這是哪裏啊?我們不是去鬼……啊!鬼啊!”許久久原本還暈暈乎乎的一對上跟前老頭的臉立刻嚇得清醒。
“柚柚?”趙丁也不確定目前的情況,看向薑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