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微雲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也是不由失笑。
程文暄直接走回去自己的位置,司微雲卻是沒動,依舊趴在窗前,看著外麵的燈火通明。
而片刻之後,秦曄已經站到了司微雲的身邊。
“方才跟程文暄說什麼呢?看起來挺高興的樣子。”
“沒什麼,就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秦曄聞言輕歎了一口氣,“隻可惜那些你以前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司微雲跟程文暄之間終究是有一種多年積攢下來的默契,就連自己都及不上。
其實他也明白微雲跟程文暄從始至終都隻是朋友而已,從來也沒有越界,但心裏還是難免有些嫉妒他們之間能有那些聊不完的以前。
司微雲則是輕輕握住他的手,“那有什麼關係,我們還有漫長的以後。”
秦曄反握住司微雲的手,罷了,沒能早點認識她這也是無奈又沒有辦法重來的事情,但最後相伴她一生的人是自己,也足夠讓自己慶幸了。
程文暄和岑清江的婚期將近,所有撫寧侯府的下人都發現自家世子比起之前那陣子可要高興得多了,任誰都看得出程文暄對這門親事的熱衷,也足以證明自家世子對那位穆小姐有多喜歡。
程文暄這樣從來都是遊戲人間的主兒,真到了成親的這天,竟也免不了地緊張起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緊張,是那種一眼看過去就能看出來的緊張。
李鬆亭在一旁看了,不由打趣道:“你這是緊張的還是害怕的啊?擔心成親之後,會時常挨打?”
就自己所知道的,這程文暄就被岑清江打過好幾次了,自己不知道的還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次呢。
程文暄聞言反擊道:“彼此彼此,貴夫人也不是個安寧的主兒。”他李鬆亭一個文弱書生,碰上劉玉婕也不照樣挨打嗎?雖說劉玉婕隻是三腳貓功夫吧,可是對付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那是綽綽有餘了。
說起這個,秦曄不由含笑輕咳了一聲,他們三個人裏,隻有他自己一個不用挨打。
聽到他的這聲輕咳,李鬆亭和程文暄不約而同地朝他看過來,隻聽得程文暄閑閑開口道:“微雲是打不過你,不過微雲這個人向來不靠拳腳取勝的,她這個人從來都是殺人於無形,五殿下,我瞧著微雲就算不動手,你也遠不是她的對手。”
岑清江是從武館裏出嫁的,花轎一路抬到撫寧侯府,眾人都歎這位穆姑娘著實是命好,家世一般,還是個孤女,卻能得撫寧侯府世子青睞,做了這世子妃,將來也就是侯爺夫人了。可他們哪裏會知道,他們眼中這個家世再普通不過的女子以前也曾經是個呼風喚雨、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
撫寧侯府許久都沒有這麼熱鬧過了,喜宴久久才散,正坐在那裏走神的岑清江忽然聽得腳步聲接近,原本一直都心平氣和的她此時也不由緊張起來。
她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徹底拋下岑幫,徹底換了身份,嫁人為妻,她原想著自己一輩子都是岑老大,一個人在江上孤獨終老。
紅色的蓋頭揭下,岑清江對上程文暄的眼睛,兩個人相對沉默著,岑清江被他這樣盯得跟緊張了,於是開口問道:“喝醉了?”
“沒有,今日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我哪裏敢喝醉。”
說完,隻見程文暄俯身湊近岑清江,岑清江心中緊張,剛動了一下身子,就被程文暄給握住了手腕,“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可不許打我。”
岑清江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可是聽到他說這樣的話,忍不住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