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舞姬倒也聽話,一個個蓮步輕移各自在男賓們的身邊坐下,程文暄見狀,頓時渾身戒備起來,眼見著其中一名舞姬已經走到他跟前了,他連忙抬手拒絕,“不用了,酒我自己倒就行。”
其他男人見狀不由笑出聲來,“程文暄,你如今怎麼這麼膽小了?連杯酒都不敢讓倒,以前你不是最喜歡醉倒在溫柔鄉的嗎?你看過的女人怕是比我們這些人加起來都多吧?怎麼?如今倒還懼內起來了?”
程文暄也不解釋,隻是朝著那舞姬擺手,“不必了。”
那舞姬一時為難地站在那裏,抬眸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琦王。
琦王今日高興,見狀,便是笑著道:“假正經什麼,大家誰不知道你啊,怕什麼,反正女眷們都在後院裏說話,一時半會兒也過不來。”說著又是對那舞姬使了一個眼色,“去,給世子倒酒。”
那舞姬邁開蓮步走向程文暄的身旁,程文暄連忙站起身來避到一旁,“真的不用了。”
這時候隻聽得腳步聲傳來,眾人朝門口看去,一時都是愣住了,沒想到自家夫人們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程文暄一眼看到岑清江,忙開口自證清白,“我沒有讓她給我倒酒。”
此話一出,岑清江幾不可察地勾了下嘴角。而其他夫人們臉上的神情就不大好看了,琦王妃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不過到底也沒說什麼。
一則,今日是自己夫君的生辰,不好打擾他的雅興。二則,不過是讓舞姬給倒杯酒而已,若是自己真的當眾說什麼,隻怕明天就要傳出自己善妒的名聲了。
其他夫人也是作同樣的想法,就算今日被她們抓住她們的夫君真的做了什麼,她們也不好當眾發作的,在世人的眼裏,男人風流一下根本就不算什麼,更何況還隻是讓舞姬給倒杯酒。
盡管看著別的女人偎在自己丈夫身邊給他倒酒,心裏很不舒服,但除了生生忍下這種不舒服之外,也別無他法。
卻見岑清江緩緩走到程文暄的身旁,那舞姬立刻讓開了位置,程文暄再次向岑清江表明清白,“我真的沒有讓她給我倒酒。”
“我又不瞎,看到了。”其他男人都是坐著任由舞姬給他們倒酒,隻有他是站著的。
程文暄這才跟岑清江一起坐了下來。其他女人見狀,不由心生羨慕,就算出身不好又如何,就算被人私下裏非議又如何,若是能得自己的夫君這樣潔身自好,她們也都是願意的。隻可惜不是每一個男人都能像程文暄這樣浪子回頭的。
宴席結束,程文暄和岑清江一起坐了馬車回去,程文暄不免有些擔憂地問起那些女人有沒有為難岑清江。
岑清江想了想,應道:“應該是我為難了她們吧?反正當時氣氛好像是有些尷尬。”
程文暄聞言鬆了一口氣,“那就沒事。”她們尷尬就讓她們尷尬去,隻要清江舒坦就好了。
馬車一路駛回撫寧侯府。
二人下了馬車,剛進到府內,就下人稟報說嚴公子給世子妃送來了謝禮。
程文暄聞言皺眉,“謝禮他不是已經送過了嗎?怎麼又送一次?”
那下人搖頭,“小的也不知曉,嚴公子將謝禮放下之後就走了。”
下人將那嚴公子送的謝禮放到了程文暄和岑清江的房間,岑清江打開那雕花精美的木盒,隻見裏麵放著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很適合貼身備著。
程文暄往那匕首上看了一眼,而後淡淡道:“這嚴公子之前已經送過一次謝禮了,俗話說拿人手短,這匕首還是不要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