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打從一開始李蓉就沒想過去保護拓跋燕,畢竟不管拓跋燕死不死,隻要楊家對他動手,他一定能給楊家撕出血來。
如今賬目拿到,隻等找機會讓李川和秦臨去前線,這時候裴文宣待在牢裏……
也未必不是壞事。
裴文宣在外麵活動太多,楊家心裏警惕,怕會更多動作。如今裴文宣入獄,楊家至少穩住。
李蓉心裏盤算著,小扇輕敲著手心,在馬車中閉目養神,一路進了宮城。
回到宮內,李蓉到桌邊去了張紙條,寫上:“明日晨時出城,九廬山找秦臨,勿讓人知。”
寫好之後,她交給靜蘭,淡道:“把紙條給太子,但別讓人知道。”
靜蘭應了聲,李蓉走入房中。
過了不久後,李川正和幕僚商討著西北前線上的事情,侍從端了杯茶過來,李川一麵說話,一麵接過茶來,茶碗剛入手中,他便察覺觸感不對,但他麵色不動,鎮定將紙條收入袖中,等同所有人聊得差不多,他送走了眾人,獨身回屋時,打開紙條一看,見到了李蓉的字跡,而字跡之下,是他們姐弟設置的獨立暗紋。
李川心中有數,吩咐了人道:“明日我休沐出宮,去護國寺給母後祈福。”
李川吩咐好後,太監低聲應是。
而此刻明月當空,明樂宮中,柔妃給李明揉著肩,低聲道:“寧妃鬧這麼大的動靜,陛下也不管管麼?”
李明輕輕一笑:“這有什麼好管?裴文宣那小崽子要當朕的刀,這點事兒都斬不斷,去死得了。”
“殿下,”柔妃歎了口氣,“還好平樂沒嫁給楊泉,楊家如今這般能折騰,要是讓楊家和上官家聯了姻,這還了得?”
李明不說話,他端了茶,吹開上麵的茶葉。
“的確,”他聲音帶冷,“是朕小看了楊家。”
說著,他聲音放低:“也小看了太子。”
宮中人一夜難眠,隻有李蓉好生睡了一覺,等到清晨起來,她便直接去了刑部查看裴文宣情況。
她拿了宮中令牌,用錢財上下打點,便順利見了裴文宣,裴文宣睡了一夜牢房,看上去精神倒是極好,李蓉瞧著他的模樣,不由得笑起來:“你在這牢裏,過得倒還不錯呀?”
“那可不嘛,”裴文宣瞧著李蓉,笑道,“在外麵天天折騰,覺都睡不好,進了這兒來,每天什麼都不必做,睡得也很好。”
“那大人可得待一陣子了。”李蓉走上前去,靠近裴文宣,“如今大人待在這裏,或許比較好。”
裴文宣聽著這話,也走上前來,兩人就隔著木欄,靠得極近。
“殿下去找人了?”
裴文宣低聲開口,李蓉應聲,隨後極快道:“你在這裏待一會兒,我過幾天就來。”
“你也來?”
裴文宣有些奇怪:“你來做什麼?”
“楊家很快就要反撲,到時候朝堂上怕得做點樣子,不然壓不住,到時候我也進來,咱們倆都在牢裏帶著,等川兒去前線穩住楊家,我再讓人寫道折子,讓我們出去。”
裴文宣將李蓉的話在腦子裏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李蓉看了他房間裏一眼,隨後道:“你現在這兒住著,探個底,看看怎麼住舒服點,給個經驗。”
裴文宣:“……”
“殿下,”他不得不提醒李蓉,“我覺得這事兒您可能比我有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