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約(2 / 3)

“口是心非呀。”

上官雅直接開口,藺飛白沒有搭理上官雅,他轉過頭去,盯著李蓉:“你知道為什麼,對不對?”

“我不知道。”李蓉答得平靜,“我隻知道的是,她希望你好好活著。”

“而我今日來,也不是為了回答的你問題,而是給你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活命的機會。”李蓉直起身子,緩聲開口,“也是複仇的機會。”

李蓉和藺飛白說著話時,裴文宣送著裴禮明到了門口,周邊侍衛都被他們遣散開去,裴禮明歎了口氣道:“你做事太莽撞了,這事兒你早該來說一聲的。”

“我也不知道今日會出這檔子事,”裴文宣苦笑,“殿下沒同我說,來得太匆忙了。陛下臨時問人,我隻能將叔父拉出來幫忙了。”

說是裴禮明幫忙,可是裴文宣和裴禮明心裏都清楚,謝蘭清如今必然是要從刑部尚書的位置上滾下來,刑部誰接手謝蘭清的案子,就暗示著誰去接尚書這個位置。

裴禮明在右侍郎的位置上已經呆了近十年,終於熬出頭來,而給這個出頭機會的人,不是裴家眾人捧著的門下省納言裴禮賢,而是裴文宣。裴禮明麵上沒說,心中卻逐漸有了計較。

裴禮賢雖然官位不低,但這麼多年,給家中實際好處卻不多。而裴文宣如今雖然年輕,但他手段非常,背後還站著的是李蓉,加上出手大方,如今直接就把升任尚書的機會交到他手裏,裴禮明如何能不喜?

他按耐住心思,擺了擺手,隻道:“都是族人,何必這麼見外?”

“叔父說得是,”裴文宣溫和有禮,“都是族人,日後還要舒服多多照顧。”

裴禮賢笑起來,如今接了裴文宣的好處,裴文宣不僅隻字不提,還處處給了台階,以免掃了他的麵子,不過幾句話之間,裴禮賢對裴文宣已是極為喜歡,後悔當初沒有多關照注意這個侄兒一下。

兩人寒暄過後,裴文宣便告退回去,回到牢獄裏,就聽李蓉同藺飛白道:“你隻需要把實話說出來,不要隱瞞,謝蘭清該有什麼懲罰,就受什麼懲罰,這就足夠了。雖然你刺殺我,但我還是會像父皇稟報,說你將功抵過,讓他撤了你的懲罰。”

裴文宣聽著李蓉的聲音,站到李蓉身後,藺飛白神色不變,隻道:“殿下不會又利用我吧?”

“這你放心,”李蓉笑起來,“我之前利用你,是因為你想利用我。如今你不利用我了,我自然也就不會主動利用你。”

“你們這些華京人的話,我一句都不信。”藺飛白冰冷開口,上官雅冷笑出聲來:“那你信誰的話?”

“但是指認謝蘭清,我願意。”

得到這個回應,李蓉也放下心來。這一次,她算是真的拿到謝尚書的證據,可以把他從高處踢落。

李蓉站起身來,點頭道:“你願意就好,那我先走了,預祝藺公子早日出獄。”

李蓉說著,往外走了出去,裴文宣跟在她身後,上官雅也跟著李蓉往外走,走到半路,上官雅才想起什麼,她轉過頭來,從袖子裏拿出一副葉子牌,放到了牢裏,揚了揚下巴,安撫道:“你也別太難過,打打牌,日子很快就過了。這世上高興的事多得很,犯不著為了幾個不相幹的人氣壞了自個兒。”

藺飛白沒理她,上官雅“嘖”了一聲:“不識好人心。”

說完,上官雅便轉過身,跟上了李蓉:“唉,殿下,你等等我啊,別走這麼快啊。”

上官雅的聲音走遠,藺飛白猶豫了片刻,才到了牢獄邊上,他深處手去,握住了那幾張葉子牌。

葉子牌是上官雅自己畫的,她畫技承襲名師,畫幾張葉子牌,不僅技藝精湛,還做了不少創新。

例如給畫麵上的武士頭頂帶個花冠,又或者在文人手上加個鳥籠,藺飛白靜靜看了片刻,不屑嗤笑了一聲,然後將葉子牌收起來,揣到了懷裏。

上官雅追著李蓉和裴文宣跑出來,李蓉轉頭瞧她:“你給他留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