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紙(2 / 3)

“原來如此,這樣一位高僧,”李蓉恍然大悟,隨後道,“那他為何誣陷我?”

“他誣陷你?”李明笑起來,眼中帶了深意,“不如朕將他叫來,你們對峙一番?”

“那再好不過了。”李蓉高興開口,“我倒要看看,這妖僧打算如何自圓其說?”

“去吧,把弘德法師請來。”李明見李蓉同意,轉頭吩咐了身邊的小太監去將弘德叫過來。

小太監領了命,便急急退了下去。房間裏隻剩下李蓉和李明後,父女兩都沒有說話,各自做各自的,反複不認識一般。

沒了一回兒,柔妃和弘德就趕了進來。

弘德雖然出身鄉野,但極善偽裝,他一進來,便是一派高僧名士風度。柔妃和他一起向李明行禮,李明抬手讓兩人起身後,直接道:“今個兒平樂殿下說你犯了事兒來拘你,若有誤會說清楚,若沒有誤會……”

李明抬眼看向柔妃,柔妃輕咳了一聲,緩聲道:“若是沒有誤會,被平樂殿下帶走也是應該。不過平樂殿下,找人幫忙,現下過河拆橋,您這是哪一出啊?”

“找人幫忙?”李蓉笑起來,“我找誰幫忙了?這老禿驢?”

李蓉轉眼看向弘德法師,將他上下一打量,隨後笑起來:“憑什麼說我找他幫忙?憑著他空口白牙隨便一說?”

“弘德法師,”李明聽著李蓉的話,將目光落到李明身上,“平樂說得對,不能光聽給你一個人說,你說公主府的人找你商議太子的事,可有證據?”

聽到這話,弘德法師動作頓了頓,許久後,他緩慢出聲道:“殿下做事細致,老僧未曾留下什麼信物。但老身知曉太子的生辰八字,這算不算是證據?”

生辰八字是一個人最機密之事,尤其是太子這樣的身份。大多數人可能知道太子具體出生的年月日,但很難精確到具體的時間。

他能說出李川的生辰八字,這倒的確是個證據。

“知道太子的生辰,就能說我與你見過麵?”李蓉笑起來,徑直反駁,“萬一是有人故意告訴你來陷害我的呢?”

李蓉這暗示得已經很明顯,柔妃臉色瞬間有些難看起來。李明輕咳了一聲,隻能維護著李蓉道:“平樂說得不無道理,你可有其他證據?”

“知道太子殿下的生辰八字也就罷了,”弘德歎了口氣,“若我還知道駙馬和公主殿下的生辰八字呢?”

“我說了,隻是知道……”

“若不僅是知道呢?”弘德打斷李蓉的話,李蓉一時愣了。

不僅是知道,那弘德就是有證據在手裏?

可弘德哪裏來的證據,是裴文宣做得不夠幹淨?

李蓉心亂如麻,便就是這一刻,就看弘德雙手捧著一張符紙,跪在了李明腳下。

“這是公主府的人讓我做的,說是駙馬特意吩咐。老朽應承下來,近日來才畫好,正打算給駙馬殿下”

李明沒說話,他拿了符紙起來,匆匆看過之後,皺起眉頭。

的確是李蓉和裴文宣的生辰八字,當初李蓉嫁給裴文宣時,兩個人的八字他都看見過。

李明沉默許久,終於將符紙交給了李蓉,他有些無奈道:“平樂,其實承認了,也沒有多大的事兒。”

“兒臣當真沒有什麼好承認的。”李蓉答得斬釘截鐵,說著,李蓉將符紙拿到了手裏。

她匆匆掃了一眼上麵的內容,確認這的確是兩個人的生辰八字,而字跡,的確也像是裴文宣的字跡。

李蓉嘴巴上雖然說得強硬,但是內心卻有些不安起來。

裴文宣的確可能做這種讓弘德替他算一算姻緣的事,但按理說他應該不會留下任何東西。

可裴文宣談及感情總有些傻,他可能也忘了。

她盯著上麵的字跡,心裏盤算著如何爭辯下去。大家都在等著她的回答,許久後,她正要開口說話,突然聞到這紙上有一股寺廟裏的香火味。

李蓉鬼使身材摸了摸紙張,隨後瞬間發現,這紙張是華京月老廟中獨有的姻緣紙!

“這符咒並非弘德法師的東西。”李蓉反應過來後,她揚起嘴角,抬眼看向弘德,笑眯眯道,“這不過是駙馬遊玩時在廟求的符罷了,我們將符留在了廟裏,不知弘德法師把這東西偷過來在這裏誣陷我,是做些什麼?”

“不過這都無所謂了,本宮也陪你鬧了許久,你既然拿不出有力的證據,那我就得向陛下告你的狀了。”

“殿下要告老僧什麼?”

弘德雙手合十在胸前,神色波瀾不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殿下請。”

李蓉笑了笑,她手上一抬:“請王夫人。”

聽到這話,弘德臉色巨變,李蓉觀察著他的表情,笑眯眯道:“王才善,弘德法師當久了,是不是不記得自己打從哪裏來的?”

李蓉說著,一個婦人哆嗦著走進大殿,在看到弘德的一瞬間,婦人眼神大亮。

“相公!”婦人急急衝上來,激動道,“相公,你竟還活著嗎?!相公,你怎麼成和尚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