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香囊(2 / 3)

“啊!”

話音剛落,人群中就傳來了一聲驚呼,李蓉抬眸看去,就看謝春和突然倒了下來。

賽場上激烈競爭著時,上官雅找到蘇容華休息的帳篷,她讓人通報了一聲,便掀起簾子進了帳篷。

進去之後,她掃了一眼,就看蘇容華躺在床上,旁邊跪著一個下人,正為他包紮著手。

“大公子還好吧?”

上官雅笑著進屋,坐到位置上,蘇容華沒有說話,他淡淡看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

旁邊侍從進來,給上官雅倒了茶,上官雅端起茶抿了一口,蘇容華侯了一會兒,輕聲開口:“你來做什麼?”

說著,蘇容華嘲諷出聲:“莫不是我壞了大小姐好事,來興師問罪?”

“喲,”上官雅抬眼,“你也知道壞了我的事啊?”

聽到這話,蘇容華目光驟冷,他將手從小廝手裏抽出來,揮了揮手,小廝便無聲退了下去。

上官雅看了一眼,漫不經心:“素聞蘇氏百年名門,規矩森嚴,果然連個下人都這麼懂事。”

說著,她抬頭看向蘇容華:“就不知道,為何蘇大公子,這麼不懂事?你我好友一場,你這麼壞我婚事,”上官雅端了茶,笑中帶了幾分警告,“是不是太不仗義了些?”

“朋友?”

蘇容華聽到這話,仰頭輕笑。

“上官雅,”蘇容華歎了口氣,他掀開被子起身,赤足落到地毯上,走到她麵前。

上官雅麵色不變,他彎下腰,帶著傷的雙手撐在椅子扶手兩邊,盯著上官雅的表情,麵上帶笑:“你是不是把我當傻子?”

“相處這麼久,你當真把我當朋友,你又當真以為我把你當朋友嗎?”

上官雅沒說話,他身子往前輕探,靠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從未把你當朋友,你也如此。”

上官雅抓緊扶手,蘇容華往後退了退,與她拉開距離,眼裏帶了些玩味:“期初你不過是想利用我,後來呢?你還敢說你隻是想利用我?”

“為何不敢?”

“利用我,你到監獄裏對我道歉?利用我,你在知道我去替容卿頂罪時來宮城接我?利用我,知道我和容卿起了衝突,帶我去看日出,陪我喝酒,一起走過大半個華京城回家?”

“我不過是喜歡玩鬧,”上官雅聲音很淡,“大公子太容易認真。”

“玩鬧?”蘇容華嘲諷出聲,“若你真隻當我是個玩伴,我絕不糾纏你,可上官雅,”他盯著她,“你看著我,你再把這話說一遍。”

“有何不可?”上官雅輕笑抬頭,她盯著蘇容華,張口就要放狠話,“我就隻把你……”

“你要的權力我可以給你。”

蘇容華突然開口,上官雅愣了愣,蘇容華注視著她,難得認真:“我知道你要上官家,要自由,要一直是上官家的掌權者,我可以自請逐出蘇氏,入贅於你。”

上官雅震驚睜大眼,見到她的反應,蘇容華忍不住笑起來。

“我入贅之後,你就可以一直是上官家的大小姐。我名下有自己的產業,這些年經營得很好,可供糧草。我有蘭郡為封地,早些年先帝賞賜,你可在那裏建軍。若你和你兄弟要爭上官家,你要朝廷助力,我可以出仕。你若不願我出仕,我也可以一直待在上官家,輔佐於你。”

“上官雅,”蘇容華慢慢收斂了笑容,他認真看著她,“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可以給得更多。”

“我之前不提親,是因為時局不合適。陛下如今盯著你們上官氏,為分化世家,讓我擔任肅王老師。蘇氏是陛下心中平衡上官氏的棋,我現下提親,陛下不會應允。而你如今也剛剛拿到上官氏掌權不久,我入贅,我能扛住蘇氏的壓力,你卻不一定扛得住上官氏。所以我未曾開口,不是我無心,而是我猜想,你應當知道還不合適。”

“那什麼時候合適?”上官雅語帶嘲諷。

蘇容華得這話,微微俯身,用兩人聽見的語音,壓低了聲:“太子登基之後。”

“太子登基?”上官雅嗤笑,“太子登基,你蘇氏焉有命在?蘇容卿在做什麼,你不知道嗎?”

“容卿在做什麼我知道,可是,”蘇容華抬眼看她,“我父親出手了嗎?”

上官雅愣了愣,蘇容華直起身,雙手攏在袖中:“阿雅,無論誰登基,蘇氏都不會有事。蘇家從不卷入奪嫡之爭。當初陛下欲拉攏蘇氏扶持肅王,家中就推我成為他的老師,其實就是為了用一個慣來不求仕途的我搪塞陛下。”

“容卿現下也不過是陛下一顆棋,有家中規束,他會點到即止。太子有世家扶持,上官氏如今隻需蟄伏,等陛下百年歸天,太子登基,你我結親。你願意,我八抬大轎迎你為我蘇氏大夫人。你不願意,我自請逐出蘇氏家門,入贅於你。”

“蘇容華,”上官雅聽到這話,緩慢笑起來,“你真的一點都不了解蘇容卿。”

蘇容華愣了愣,便就是這時,賽場上傳來一陣驚呼,似乎是有了什麼騷亂。

蘇容華臉色驟變,轉身穿鞋,便趕緊衝了出去。

賽場賽事已臨近末尾,剩下不到一刻時間,雙方始終還是平局,可這時候,所有人的關注點早已不在賽場。

眾人都小心翼翼窺探著突然倒下的謝春和,李川趕緊起身,往謝春和的方向趕過去處理。

李蓉悄無聲息跟在李川身後,來到謝春和麵前。

謝春和臉色發青,但並不是香美人發作時直接吐血的模樣。

李蓉皺起眉頭,她靠近了些,就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極為熟悉的氣息。

這味道她印象太深,上一世最後一次見裴文宣,裴文宣入屋之時,便帶著那股味道。

裴文宣說那個香囊是蘇容卿給他的,她身邊所有人都佩戴著,隻是裴文宣帶的那個香囊味道濃鬱,所以被她察覺。

她並不是一個對香味敏感的人,和裴文宣這種調香高手不同,對於香味,她幾乎是聞過就忘。

可這香味是她最後一次見裴文宣、是她死亡最重要的線索,所以哪怕重生,她依舊死死牢記。

裴文宣用來刺殺謝春和的香美人,應該就是這股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