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顧涼笙還是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將男人的西裝整理好放在衣架上,而自己則是去廚房忙碌。
等到男人洗好澡出來,顧涼笙倒也熱好了飯菜。
赫連宇喜歡她燒的家常菜,比起那些隻看中擺盤,絲毫不能填飽肚子的西餐,倒也是這些家常菜來的實際。
“小包子呢?”赫連宇擦著還在滴水的頭發,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在房間裏畫畫呢,老師給他布置了一個任務。”顧涼笙一邊替他盛飯一邊說道。
“哦,什麼任務?”男人順勢開口。
“未來世界。”
顧涼笙機械般的開口,卻也惹得男人微微一笑。
他們家小包子的實力倒是知道一些的,之前讓小包子畫最愛的人,結果他畫了他們的老師,雖然說是為了贏得老師誇獎才畫的,可是畫上麵的人物抽象的厲害,叫人忍不住折舌。
赫連宇習慣性的坐下,端起飯菜大口的吃著,隻有在家裏,男人才會表現出這般放鬆的姿態。
或許說,隻有在顧涼笙麵前,他才會卸下他所有的偽裝。
在同行看來,赫連宇是一個手段強悍的競爭對手,亦或者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夥伴。
他決策果斷,往往能一針見血,做事雷厲風行,卻往往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用最有效的辦法達成自己的目的,是行內人爭相膜拜的對象。
在下屬手裏,赫連宇不苟言笑,經常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就連見他一麵都十分難得,不要說在他本就冷漠的臉上看見他其他的神情了。
在一般的人的眼裏,他代表的就是盛赫,亦或者說,人們說赫連宇的時候,都與下意識的來一句:哦,你說赫連宇啊,那個盛赫的總裁?
在他們眼裏,赫連宇猶如掌握著s市所有命脈的神祗,若是想要聽到對方的消息,不得不從一些八卦娛樂或者財經雜誌上獲取。
隻有在顧涼笙麵前,亦或者隻有在這個家裏,男人才能卸下他所有的防禦姿勢,作為一個普通的男人存在。
他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男人,就算是天才,他的前提也不過是一介凡人,他也有自己的煩惱,他也有自己的難處,他也有自己沒有辦法解決的困難,隻是周圍的環境逼迫著他必須冷漠,逼著他變得無所不能。
“怎麼了?”
看到顧涼笙坐在一邊遊神,赫連宇忍不住開口詢問。
“沒什麼。”顧涼笙搖搖頭,拉開椅子坐在對方的麵前。
她早已經和小包子吃過晚飯了,隻是她習慣性在男人吃飯的時候陪在他的身邊,畢竟一個人吃飯實在太淒涼了些。
剛剛準備好的一大串的問題終究全部堵在了喉嚨處,顧涼笙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沒有將這些問題問出口。
她相信麵前的男人,她更加相信他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並不是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小丫頭可以憾動的。
而且陸安寧這個女人確實有些手段,她能這般接近寧祁峰,接近老夫人,加上她現在是盛赫新的合夥人,自然會與赫連宇接觸的時間增多。
這個耳環,或許不過是對方無聊的一場把戲罷了。
這般想著,顧涼笙的心裏倒也好受了不受。
就在這時,顧涼笙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竟然是葉康友發來的消息。
顧涼笙的眼神微微一顫,可是當著男人的麵她自然不好去接,隨口說道,“我回個消息。”
就在剛剛電話響起的片刻,赫連宇也看見了電話上的備注,葉康友。
這個男人赫連宇倒也說不上認識,可是卻也略知一二,可是顧涼笙什麼時候和他扯上聯係了?
“什麼事?”
電話那頭似乎帶著幾分不安,有些局促的開口問道,“聽說你要和赫連宇結婚了,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有做好當父親的責任,自然也不敢奢求你讓我以父親的名義出現,但是我、我能去看看嗎?”
男人的語氣帶著帶著幾分哀求,這樣的他讓顧涼笙有些為難。
其實他的要求不過分,甚至帶著幾分委曲求全的意味。
一個父親不能親自拉著女兒的手將她托付給她心愛的男人,隻能遠遠的看著而已。
可是,這些都是一些聖母的想法罷了,而顧涼笙,也絕非聖母。
當年這個男人可以狠心的拋下顧涼笙母女,遠走他鄉,就連劉淑月死了的時候,他都沒有回來。
現在隻是將之前的老房子買了回來,說了一句對不起,就能彌補這二十多年的空白不成?
小的時候,顧涼笙也經常會問,媽媽,為什麼我沒有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