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
顧涼笙的嗓音因為尖銳而顯得沙啞,她死死的抱著張雪華,可是上來的兩個人力氣大的很,他們蠻橫的分開了顧涼笙和張雪華。
張雪華渾身哆嗦著,虛弱的說不上一句話。
嗆了水之後的肺部像是有一股火焰在燃燒著般,難受的厲害,每一次的咳嗽都帶著灼燒的疼痛。
她呆呆的環顧著四周,眼下雖然有些跟不上思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看著陸安寧邪獰的大笑還有顧涼笙驚恐的神情,她多少能猜到什麼。
“陸安寧,你瘋了,你不能這麼做!”
顧涼笙瘋狂的朝著陸安寧大喊,可是,對方充耳不聞。
顧涼笙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在張雪華的腰上係了一根繩子,而繩子的尾端係著一塊石頭。
而老夫人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他們直接將老夫人連人帶床捆著一根粗粗的麻繩,下端依舊係著一塊路邊撿來的大石頭。
頭頂閃過一陣遠光燈,應該是不遠處一輛車子經過。
可是車子在頭頂的橋上一閃而過,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這座橋下麵此時正發生著怎樣恐怖的事情。
“你選誰?”
陸安寧看著顧涼笙,似乎很滿意顧涼笙此時處在崩潰邊緣的神情。
之前,她無論用什麼辦法,誤會也好,語言刺激也罷,顧涼笙總是冷冷的甚至略帶憐憫的看著她,就好像看待一件可有可無的東西。
她一直以為,像顧涼笙這樣的女人,稍微言語刺激一下,就能讓她和赫連宇產生矛盾,到時候自己在扮演著弱者的角色添油加醋,一切都會按照自己想要的發展下去。
可是,顧涼笙就像是一道以柔克剛的棉花牆,無論陸安寧怎麼用力,都隻能讓她微微變形,但是很快就恢複了原狀。
而赫連宇更是一道密不透風的強,她陸安寧什麼時候對一個男人這麼認真過?
如今,她就是要這兩個人都滿是狼狽的臣服在自己的腳下,看著他們卑微求饒的樣子。
“說吧,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你才能放過他們?”顧涼笙不再掙紮,目光滿是哀求的看著她。
“放過他們?”陸安寧重複著顧涼笙的話,原地思考了一會兒,“這不是不可以,隻要你肯乖乖的向我磕頭,我倒是可以考慮放了他們。”
顧涼笙愣了片刻,而陸安寧則滿是戲謔的看著這一切。
“如果我跪,是不是真的放了她們?”顧涼笙低垂著眸子,淡淡的看著地麵。
“記得,磕三個響頭。”陸安寧笑著,儼然已經做好了看顧涼笙放棄自尊,乖乖的跪在自己麵前的樣子。
“涼笙”張雪華艱難的吐出兩個字,朝著顧涼笙的方向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什麼。
顧涼笙含著淚看了對方一眼,搖了搖頭。
她知道,眼下她別無選擇。
“咳咳、咳”
就在這時,顧涼笙突然聽見了幾聲微弱的咳嗽聲,她急忙抬起頭,卻看見老夫人正在劇烈的咳嗽起來。
“奶奶!”顧涼笙的一顆心再次提了起來,看著老夫人這般難受的模樣,連忙轉向陸安寧,“求求你,送奶奶去醫院吧,我留下來,她撐不住了。”
“送她去醫院啊?”陸安寧的嘴角揚起一絲得意的笑意,上下打量著顧涼笙,“看你的了。”
顧涼笙明白對方的意思,她正等著看顧涼笙跪下。
可是現在,所有的驕傲,所有的尊嚴,都比不上這裏在場的兩條命。
老夫人的情況本來就不穩定,加上這麼大的年紀,還被這個瘋女人大半夜的折騰到這個地方來,顧涼笙根本不敢想象老夫人還能撐多久。
雙膝微微下彎,伴隨著陸安寧放肆的大笑,膝蓋終於落在了這滿是鵝卵石的地麵上。
這裏不是平地,也不是草坪,磕磕絆絆的地麵就算是走人都有些不穩,更不要說跪著了。
膝蓋落地的一瞬間,顧涼笙就能感覺到從膝蓋一路蔓延到全身的刺痛感襲來。
腹部的位置依舊帶著點點的鈍痛,從今晚開始就沒有平息過。
好在這裏的燈光十分的昏暗,陸安寧倒也看不出她臉上的異樣。
顧涼笙咬了咬唇,身子慢慢貼地,磕頭。
三下之後,她緩緩的直起身子,淡淡的開口道,“可以先送老夫人去醫院嗎?她年紀大了,撐不住”
“她撐住撐不住關我什麼事?”陸安寧不屑。
“你!你剛剛不是說我願意磕頭的話,你就”
“我是說你願意磕頭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下,再說了,是你自己願意下跪的,我有強迫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