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征戰沙場八年,受傷大小無數,卻從沒喊過一句疼,如今為了能夠讓孟貘瑤留在自己身邊多呆一會兒,卻像小孩子似的喊著疼,隻渴望得到她一絲垂憐。

對眼前的人毫無辦法,孟貘瑤微微一愣,隨即坐回到床邊,管家帶禦醫回來的時候,公良哲瀚早就已經趴在孟貘瑤身上睡著了。

趴在床上枕著孟貘瑤的腿,公良哲瀚雙手圈著孟貘瑤的腰身,像是害怕她什麼時候就會消失一樣,即便是睡著了也不肯放鬆半分。

而靠著牆無聊的孟貘瑤,閑來無事待了一會兒,手一勾桌案上未處理完的公文便盡數飛了過來,將宣紙鋪在公良哲瀚的背上,孟貘瑤一邊翻看著,一邊勾著公良哲瀚的發絲玩弄。

尷尬的站在門口,管家和禦醫進來也不是出去也不是,站在門口看孟貘瑤朝自己招了招手,這才訕笑著跑進來。

“喲,原來是熟人啊。”

看來人正是上一次跑的飛快的老太醫,孟貘瑤笑著調侃了一句,就看柳太醫強行擠出來一個笑容,滄桑的麵容上寫滿了絕望。

根本不敢抬頭,生怕自己看到兩個人如此曖昧的姿勢,柳太醫低著頭,哆哆嗦嗦的將背過來的木箱放在地上,而後查探起公良哲瀚背上的傷口來。

這一刀砍得非常深,柳太醫看了許久,皺眉不知如何是好,直到孟貘瑤看完了這些亂七八糟的公文,看柳太醫還沒有行動,這才輕聲問道,

“很嚴重麼?”

“你看這處傷,深可見骨,而且王爺原本身體就消耗過多,若想完全康複恐怕並不容易。”

柳太醫表情嚴肅,看起來不似說笑,聽得孟貘瑤也緊張起來,抬手摸上他的傷口,猶豫了一瞬間,將陰氣注入他的皮肉之間,以陰氣為線將傷口先縫合起來。

既然自己的頭骨都能如此修複,這些皮肉小傷應該也算不得什麼,隻是她不知道,陰氣會不會對他的身體造成什麼影響。

驚訝地看著公良哲瀚的傷口一點點合攏,柳太醫望向孟貘瑤,卻聽她開口道,

“並沒有完全恢複,他的身體還是需要您多費心才是。”

孟貘瑤話語中從未有過的尊敬,讓柳太醫和管家都是一驚,見她望著公良哲瀚的視線滿是柔情,心下不由得微微動容。

柳太醫從公良哲瀚小時候就給他治病,管家也是將軍府以前照顧公良哲瀚的人,這麼多年來,他們兩個看著這具身體,是如何變得傷痕累累,。

若是有個人真的這麼關心他,倒也是件好事。

隻不過……這孟貘瑤實在是太過玄妙……也不知道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開了方子就下去熬藥吧,他的傷口我來處理。”

看老太醫和管家神色不對,孟貘瑤沒什麼解釋的意思,擺擺手讓他們下去,看公良哲瀚睡得安穩,拿過一邊的毛巾,輕輕擦著他的身子。

把傷口附近擦幹淨了,孟貘瑤這才將太醫放在一邊的藥膏,塗抹在傷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