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跟他那麼親近,可是這一刻,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如何解釋。
他坐直了身體,輕聲的問道:“為什麼去找郝天一?”
“連城,我當時就是在廣播裏,聽到了郝天一的采訪,所以我才……我才去廣播台找他,我就是想當麵去……”
“難道你不知道他的為人,這樣大張旗鼓的去找他,就沒有覺得不合適嗎?”他打斷我的話,質問道。
語氣之中一直在壓抑著憤怒和無奈,我慢慢的低下了頭,因為自己的愚蠢,不知道該什麼。
“蘇欣,你去找他就罷了,為什麼還要求他,你向他哀求,就是在踐踏我的自尊,你知道嗎?”
“我……對不起,連城,真的對不起。我隻是不想讓這個莫須有的案子毀了你。”
“案子毀不了我,郝天一可以毀了我,也能毀了我們,你知道嗎?”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腕,用的力氣讓我疼痛不已。
“連城!好痛!”我慢慢的想掙脫,此時的我,不僅僅是手腕痛,心更痛。
我比任何時候都自責,我也比任何時候都傷心,做錯事情是要受到責罰,但是被人這樣的不理解,更是雪上加霜。
“以後不要管我的事情了,我和律師會解決!”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顧連城才放手。
而我隻是點點頭,隻是安靜的坐在他身邊,護士來的時候,問詢一下顧連城的手臂上傷口。
隨後趙警官也匆匆的趕到,“顧先生,麻煩你來一下,我們需要你做一份筆錄!”
“好的!”顧連城起身,沒有看我一眼。
我起身想跟在顧連城的身後,可是他卻說道:“我剛才跟你說了,不要再過問我的事情,我自己去就可以。”
“連城……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可是他徑直的離開,根本不管我說什麼,做什麼,這樣冷漠的顧連城,還是他嗎?
難道我跟郝天一見了一麵,給他那麼大打擊嗎?
不一會兒,郝天一也從搶救室裏推了出來,醫生告知我,郝天一有輕微的腦震蕩,眼睛和嘴角也有不同程度的外傷。
可見傷的很嚴重,我沒有去看望他,我也不可能再去看望他。
郝天一需要賠償,需要起訴,隨他便,我不能在想當然的去跟他溝通,甚至求情。
我在房間外等待顧連城,時不時的可以聽到趙警官訓斥顧連城的聲音,說他衝動莽撞之類的話。
郝天一的律師隨後也走了進去,他全權代表郝天一,追究或者不追究,他是最具有有發言權的。
追究的話,顧連城還是有民事責任的,不追究的話,大家協商私了,賠償郝天一的損失,這件事情也能處理。
隻是一想到錙銖必較的郝天一,一定會追究到底,我的心就七上八下的。
而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恨不得敲死自己,等待的每一分鍾,都讓我難熬,我從來不知道,我是這樣的愚蠢。
房間的門終於打開了,趙警官在跟郝天一的律師握手,以示道別。
“趙警官,事情怎麼處理?”我追問道。
微微歎了一口氣,趙警官接著說道:“幸虧郝天一沒有追究,隻是要求部分的賠償,勸勸你先生,不要那麼的衝動,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不能再出這樣的事情了。”
聽到趙警官這樣說,我心裏終於舒緩了一口氣,顧連城不再是罪上加罪了。
隻是還沒等我跟趙警官說完,顧連城走了出來,冷冷的說道:“不是讓你不要過問我的事情嗎?”
趙警官很是詫異地看著我,然後看看看顧連城,可能他也沒有想到,顧連城的態度會有那麼的大的轉變。
“你們兩人好好溝通一下,我就不打擾了!”
趙警官很識趣的離開,而我則是低著頭,不知道該跟顧連城說些什麼。
他真的太反常了,打了一場架,好像換了一個人,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話。
“你先回去吧!”他依舊是冷冷淡淡的口氣。
這時候我是在是忍無可忍,“連城,我到底怎麼說,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現在事情已經出現了,我沒有辦法讓時間倒流,也請你不要總是揪著不放,你生我的氣可以,但是請不要這樣!”
“那你想讓我怎麼樣?我的老婆去找前男友,然後被人拍下來曖昧照片,我被人說成綠帽王,你覺得我應該怎麼樣?”他的聲音提高了八度,眼眸之中已經沒有溫柔,隻有憤怒。
“顧連城,你連這點信任都不給我嗎?”我心痛,但是還要問他。
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過了良久才回應道:“蘇欣,這個時候就不要跟我說信任不信任了,沒意義。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