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想到顧連城會被判刑,會坐牢,我的心裏還是很擔心。
即使他對我的態度冷漠且決絕,但是我也不希望看到他身敗名裂。
所以兩天後他的開庭日,我還要去,哪怕隻是遠遠地看著,我也安穩。
到了開庭這天,我早早的就來到了法院,隻是我沒想到,這個不大的經濟案件,竟然引起了幾家媒體的注意。
他們拿著相機和錄音筆,潛伏在路口,等待著當事人的到來。
他們的行為跟狗仔隊沒有分別,就是想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然後誇大其詞的寫著顧連成的種種。
這是他們慣用的方法,我故意當做同行走了過去,“你來得晚,站到後麵!”一個女記者對我說著。
“好,好的,老師!”我故作配合的站到後麵。
不一會兒,就聽到他們的抱怨,“這次給的錢都少了,我都不願意來了。”一個攝影師壓低聲音說著。
“可不是嗎?足足少了三分之一,說是這一次隨便寫點,主要是潑點黑水在那個顧連城的身上。”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我們拍點照片,隨便寫寫吧!要是能拍到顧連城的老婆就好了。”
“他離婚了,沒什麼可拍的了,主要是顧連城,我們要抹黑他!”
兩人的對話,聽得我氣憤不已,可是我卻早早的按下了手機的攝影功能,這樣一來,也算是人贓並獲。
隻是我從人群中出來的時候,順手打開了顧連城的微信對話框,就在這時,我才意識到,我們已經離婚了。
我這樣做,是為了什麼,是正義,還是樂於助人?
我不知道,我的大腦好亂,將手機慢慢的放下。
大概心底還是不忍,不想看到他他過於狼狽,隻是告訴他不要從南門進來。
信息發送出去之後,我也沒想過他能回信,就默默地跟著人群來到了法庭內坐下。
我帶著黑色的鴨舌帽,全程低著頭,沒有人知道我來了。
隻是我遠遠地看到了顧連城的父親和母親,還有他的律師,那裏本是我該坐的位置,隻是現在我隻是一個旁觀者。
一想到,心又開始痛起來……
等了好久,顧連城姍姍來遲,我離他有十米遠,但是已經看出這個男人整整瘦了一圈,不,是兩圈。
他真的好憔悴,這還是我認識的顧連城嗎?滿臉的胡渣子,深邃的雙眸,一點也沒有光澤。
明明是被冤枉的,到最後卻落得這個下場,我真的很心疼,但是我的心疼,在他看來已經是多餘的了。
郝天一和葉音悅沒有出麵,隻找的代理律師,他們要是真的來,才真的將厚顏無恥上演到了極致。
雖然法官的一聲令下,全場安靜了下來,兩方律師一直在為當事人做辯解。
我莫名的緊張,額頭間已經滲出了冷汗,眼神一直鎖定著顧連城。
至於陳律師說來什麼,法官問了什麼,我完全都忽略了……
我隻想聽結果,我也害怕聽結果,跟我相愛那麼久的男人,真的要成為階下囚嗎?
他還不到三十歲,難道他的事業,他的生活,都要在這個冤案之中給斷送嗎?
我和他離婚了,但是我也不想看到這一幕,說不愛是假的,但是說愛的話,我也沒有勇氣了。
法官對著台下說道:“在場的各位,還有誰能為顧連城證明,他曾經借款給李靜茹。”
可是除了律師,其他的人都隻能沉默,因為他們真的沒有見到過。
此時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站了起來,“我……法官大人,我曾經親眼見到,顧連城借錢給李靜茹!”
“請問你是?”法官大人看著我。
“她是顧連城的妻子,這樣的證人,不具有客觀性!”郝天一的律師反駁道。
我完全無視那個猶如跳梁小醜的律師,隻是和顧連城的眼神對視了一下,我就開始闡述我的觀點。
“法官大人,我在一個星期之前是顧連城太太,但是在一個星期之前我們已經離婚了!”
此言一出,現場一片嘩然,顧連城父母目瞪口呆的看著我,他的母親甚至站起身來,“欣兒,你說得是真的嗎?”
我沒想到,顧連城連自己的父母都沒有告訴,我深吸一口氣,,對這顧連城的母親說道:“媽……不,現在應該叫阿姨了。我跟顧連城確實在一個星期之前離婚了。”
“這……”顧連城的母親,一臉的茫然,這個消息對他們老人來說,更是雪上加霜。
可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糾結這些家長裏短了,我隻想跟法官大人解釋顧連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