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一上樓就看見那團白色，快步走到麵前，墨星澤正低頭對著老者說話，聽見腳步聲，側頭看一眼。
兩人視線一對，雲想眼睛一彎，帶著笑意，正想說點什麼。
墨星澤又把頭扭回去，聽著江教授把話說完。
隻是心裏很是害羞，雲想那一笑，把眉宇間的冰冷化解，看的人心跳加速。
吳崢早就過來，這次沒有做題，而是默默盯著棋盤。
楚漢分界，眼看著炮就要幹掉車，不管怎麼躲，都是被吃掉的命運。
一隻白淨的手將象推出去，然後坐他對麵。
吳崢看一眼雲想，又看一眼棋盤，沒看出這一招有什麼稀奇。
既然她選擇弱勢的一方，他也不說什麼，直接吃掉車。
雲想依舊不緊不慢的推出兵……
半小時後。
棋盤上麵，吳崢剩下不到五顆棋子，不知不覺間，雲想竟然逐步將他的馬炮車全部幹掉。
“我輸了。”
看著自己的帥被將軍，吳崢直接認輸。
“誰教你的象棋？”老者平和穩重的聲音傳來，開始是他手癢，一人對弈，後來吳崢過來，他們下半盤，剩下的棋局就擺上麵。
實在沒有想到一個小姑娘象棋下的這麼好。
立馬將劣勢掰回來。
“外公教的。”雲想的臉上帶著暖意，似乎想到什麼愉快的事。
外公這個人，據說是高級知識分子，後來下鄉改造遇見外婆，就一直住在鄉下未回到城裏。
村裏人都說外公跟別人不一樣，骨子裏透著文人的儒雅，會很多東西。
她的象棋是外公手把手教的，兩三歲的時候，外公就將她抱懷裏教她認象棋上麵的字。
“你外公做什麼的？”江教授來興致，從雲想下棋開始，他就注意。
那個孩子的氣勢發生變化，脊梁不自覺挺直，眼中光芒璀璨，好像一位棄筆投戎的儒將，舉手投足間，是胸有成竹的淡定與自信，但也藏著步步獵殺的雄心。
一看就是多年模仿著身邊人的習性染成的習慣。
所謂知音難尋，江教授很想見見雲想口中的外公，沒準能成為相見恨晚的摯友。
“外公不在了。”雲想情緒瞬間低沉下去，半垂著眼眸，等眼中霧氣散開，才又笑著抬頭，“江教授，有機會我跟您對弈一局？”
“好。”老者不在說太多。
墨星澤視線一直停留在雲想的身上，強忍住上前抱人的衝動，心髒的地方又開始不舒服，隻要見著她難過，他的情緒就會跟著發生變化。
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吳崢也多瞄幾眼雲想，等各自開始做題的時候，小聲嘀咕一句，“你的字也是你外公教的嗎？”
雲想很詫異吳崢對她開口說話，一起補習也有幾天，這人很少開口，今天竟然主動跟她說話。
逐笑著點頭，“對，也是外公教的，不過外公的毛筆字更好看。”
難怪。
吳崢沒再問什麼，低頭默默做著習題，雲想的字跡，江教授誇過，沒有十幾年的苦練，是達不到如此境地。
墨星澤不悅的瞪一眼吳崢，還以為補習能跟雲想說上話。
結果江教授一聽他說是高三年級的，單獨把他安排一邊，給他幾套試卷做，看看他的成績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