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徒留幾道傷(1 / 2)

廣陵城胭脂粉溫柔鄉的醉仙樓內,江逸一臉苦相的對著含笑嫣然的繡文,“你那個朋友到底是個什麼來頭辦事如此古怪。”

“他呀—是一個不簡單的好人。”

“好人?哼!這種辦不了事還要拿一千兩的好人求求姐姐下次就不要再給我介紹了,我家也不是國庫啊!”

繡文抿嘴一笑更添幾分姿色,“公子有所不知,他雖然寡言少語卻是一個俠義心腸的人,我這條命—還是他救下的。”

“哦?”江逸頗有驚奇,“他要了你多少錢!”

繡文一笑,“妾身那時候家道敗亡遭人劫掠,連性命都保不住他怎麼會向我要錢。”

“好哇!這家夥是不是專幹劫富濟貧的事兒把我當成惡紳敲詐了!”江逸瞬間醒悟過來一臉的激動。

“公子莫急且聽我說完,那年我十六歲家父被奸人算計家業損失甚大,家父告官鳴冤未果不堪受辱於家中自縊而死。”繡文絕美的容顏泛起了哀傷的神色,仿佛又把她帶回了那一天。

“那狗官和奸人勾結侵占我家良田掠奪我家產業把我和母親弟弟妹妹趕出家門不說,還偽造了許多欠條說是即便是我們所有家產相抵也清不了爹爹生前欠下的債。

然後他們抓走我和妹妹,逼我母親去外祖母處拿錢來贖人,否則就要把我納為小妾把我妹妹賣入青樓。”

江逸聽到這裏已經是滿臉的怒色。

“外祖母家也擔心奸人勢大怕受牽連沒有給母親一分錢,母親迫於無奈帶著弟弟跪在那奸人麵前苦苦哀求放過我們姐妹,那奸人見我母親容色姣好竟讓我母親答應..答應...”

繡文的眼淚流落了下來,哽咽著顫抖的聲音,“他們讓我母親答應服侍完他府中全部上下人等才肯放出我和妹妹....”

聽著繡文悲淒的哭聲江逸的麵色沒有激昂沒有怒忿,他沉默了—死灰一般的沉默。

“我母親出身名門斷然是不從的,那奸人見狀便答應先將我妹妹放走隻要母親依從了就再放我走,從此債務一筆勾銷不再為難我們母女。

母親她低下了頭,我隻知道那一夜非常的喧鬧,院裏到處都充斥著喊叫的聲音,我躲在屋內的角落裏害怕極了,到了夜裏刮起了風下起了雨,可是外麵依舊非常吵鬧還有人時不時高聲嘶吼著...

那一晚我記不起來自己是睡了還不是沒有睡,我隻記得第二天早上城外的義莊來人從府中抬出去了一張木板,上麵蓋著幾層薄薄地白布,說是白布其實下麵基本已經被血染紅了!

我母親就這樣屈辱的死了,她死前遭受著什麼樣的折磨我是做噩夢都不敢想象的,可是後來那奸人言而無信派人又把我妹妹和弟弟抓了回來逼我做他的小妾,我不從他便虐打我的弟弟,我弟弟那時候才十歲竟被...竟被他砍掉了一隻手扔進豬圈裏吃豬食!”

江逸感覺有一把劍刺入了心口,他有點坐不住了。

“我帶了點飯偷偷地跑了過去看他,我弟弟已經站不起身子了,他努力的抬起頭看著我...對著我笑了笑說‘姐姐不要嫁給壞人!’我..我...”

繡文已經講不下去了,手帕怎麼擦也擦不完臉上的淚水,江逸溫柔的伸出了一隻手去安撫她。

“後來我找那奸人讓他立刻放了我弟弟妹妹回外祖母家我就答應嫁給他,那奸人大喜滿口答應,那一天——那奸人在酒宴上喝的醉熏熏的爬到了床上將我壓在下麵,我忍受著屈辱從繡枕下抽出一把早已準備好的匕首刺進他的胸膛,那奸人大叫著抓住了我,另一隻手死死地扼住我的喉嚨,我快呼吸不過來了,就在我覺得自己快要死的時候我感覺到那隻手越來越無力,我一把推開他後跑了出去,府中的家丁聽到動靜後都跑了過去一時全都亂了,我就趁著慌亂跑出了府一路躲到了一處破房子裏,那破房子倒塌了一半冷風嗖嗖的往裏吹,當時天很黑我害怕極了,這時我聽到了街上追喊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多我知道我跑不掉了,於是我坐在地上埋著頭哭了起來。

追我的人越來越近我的哭聲也越來越大,這時房頂忽然有一個聲音對我說‘哭有什麼用,徒留幾道傷!’我當時嚇了一跳,可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隻感覺屋頂有人跳向了遠處,接著前麵傳來一陣叫喊的聲音,準確來說...應該是哀叫的聲音,那些聲音很快就消失了,過了一會兒從外麵走進來了一個人我站起身來看去,他穿著一身和夜色一般的黑衣服冷冷的看著我,我有些害怕了不自覺的往後躲了躲,他說‘那些官兵為何追你’,我聽到‘官兵’二個字就明白一定是那狗官派來抓我的眼前的這個人剛才救了我,於是我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我一邊說一邊忍不住的流淚這個人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很有耐心的聽著沒有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