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直接拿她的酒杯將杯子裏剩餘的酒喝完了,然後眼神淡淡地看著秦桑桑。
秦桑桑心裏頹然,癱坐在沙發上。
她知道,易不凡不在乎她是愛他還是恨他。
愛,在他眼裏,是禁錮他手腳的麻煩,是無聊,是虛幻,是最沒趣的東西。
他有這樣的想法,跟他的家庭環境有很大的關係。
他父親易懷義就是個特別寡情的人,除了掙錢,除了給蘇慧怡易太太的位置,外麵女人成堆。
易不凡本已不相信愛情,卻因為顏值高錢財多身邊女人環繞,舔他顏的多,拜金的也不少,他更加覺得女人厭煩。
她秦桑桑就是其中之一,隻不過更大膽一些。
那一晚,她打聽到易不凡住的酒店房間,脫光了在他床上等他,等到被他發現,扮無辜說自己進錯房間了,然後百般勾引酒醉的男人,成功跟他有了肉tǐ關係。
後來他喜歡上了上她,把她用錢牢牢綁在身邊,忙起來的時候完全拋之腦後,閑暇時才想起她來,作為發泄,作為陪伴。
他不需要女人愛,或者恨他,根本不需要。
可惜李墨萱不懂,或者說時日尚淺還沒看懂他,所以大概還心存希望,指望著把她踢走,然後跟易不凡慢慢培養感情。
殊不知,這個男人,無情到令人發指。
秦桑桑嗬嗬一笑,說話都帶了幾分醉意,有些話也隻有喝醉了她才能說出來。
“易不凡,我們戲演得再好心思再多,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呀,在古代你就是個帝王,但在現在,你特麼就是個渣男!”她吼道。
“真好奇,這輩子,會是哪個女人來征服你……真希望看到有那麼一天……”
“我後悔了,易不凡。”
“如果我當初不那麼做,會不會在你眼裏我不是那麼下賤?”
“我拿了你的錢,就沒資格愛你了。”
“可我真的……愛你……”
淚如,決堤。
她又哭又說,痛苦萬分,易不凡在她對麵品著酒,神態未變,反應平平,倒襯得秦桑桑像是在演戲。
“桑桑,我沒時間愛你,我們各取所需,不好嗎?”他說。
秦桑桑心如刀絞,“我以為我能做到,但我做不到。我太想要你了,這種欲望折磨得我快瘋了。我做不到看著你跟別的女人結婚,我快要死了……”
他們之間,從來隻上床,不談心。因為她覺得對易不凡求愛,比她被外人非議還讓她覺得羞恥百倍,因為他總是那麼冷漠那麼無情。
這次,秦桑桑喝了酒,第一次把心坦露在他麵前。
可這當然並不能博得男人多少憐惜。
他問秦桑桑,“我可以放你走。但你真的打算走嗎?”
秦桑桑愣住。
撇開家裏的債務,她真的舍得離開易不凡嗎?就像一隻天生愛吃魚的貓,就算隻能吃半條魚,恐怕也不會放棄吧。
秦桑桑擦了擦眼淚,搖搖頭,“不,我試過了,我不行。我們之間的了斷,還是你來吧。”
她跟陸子銘的婚禮,就算當天易不凡沒有去,也是會半途而廢的。
她心裏有易不凡,放不下忘不了,怎麼跟別人結婚?
易不凡手裏輕晃著手中酒杯,淡淡看著她,“嗯。”
簡簡單單一個“嗯”字,如同利劍,斬斷她最後一絲念想。
這男人像鑽石一樣璀璨吸引人,心也是鑽石做的,堅硬無比。
原來,心死,也不過是一瞬。